在病房照看奇犽,等他醒来的期间,我用笔记本电脑登录据说情报很全的猎人网站,想要找到关于情人节那天拍卖会的事情。
得到的情报十分零散,虽然不能说是一无所获,但离我真正想要知道的部分差了许多。
没有一件顺利的事情,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烦躁感又涌了上来。
我关掉电脑,伏在床边,已经是深夜也毫无睡意。
第二天沃尔特拿来了一份文件,说是猎人协会的来人之前要求的说明材料,他已经帮我写好了,只需要我亲自去猎人协会递交。
大致浏览一遍,里面把我写得和雪崩完全无关,纯属无辜,沃尔特能够当好学校的理事长,不给我添任何麻烦,的确是很有处理这些官方事务的才能。
叮嘱沃尔特在奇犽醒了后,就立刻和我联系,我揣好文件,打车去了最近的猎人协会分部。
推开被猎人协会工作人员引导去的办公室,坐在里面的人,意料之外又是帕里斯通。
怎么说也是猎人协会副会长,不在总部工作,而是老在支部晃悠,不会掉价?
不,情理之中吧。
因为这家伙知道我迟早要去找他算账,于是干脆主动出现了。
省去了我的麻烦,可这做法反而令人觉得讨厌。
就好像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在质问他当初的动机前,例行公事不得不做,我忍着怒意,把文件放到他桌子上,没有往后退,只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盯着开始装模作样翻阅文件的帕里斯通。
帕里斯通带着灿烂的笑容点头道,“很好,没有问题。”
将文件放到一边,他交握着双手,笑容不变地说,“你好像有什么问题?”
典型的明知故问。
不等我出声,他又说,“和德普先生相处得愉快吗?”
这句话立刻激起了我的愤怒。
“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帕里斯通点点头,像谈及关系糟糕的同事,以抱怨的语气说,“那个人比较粗暴,我也不喜欢他。”
“所以你就!”我气愤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吼出他的名字,“帕里斯通!!”
“别激动,冷静一点。”帕里斯通抬起双手,上下小幅挥动,是希望我消气的动作。
“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其实我没有。但你不会接受吧?硬是要说的话,只是认为会有有意思的事情发生。”帕里斯通忽然沉下脸色,“结果有点出乎意料,雪崩的新闻这几天可是头条,我这边也因此多了不少要处理的工作。”
“既然你来了一趟,我想顺便问问。”帕里斯通的笑容十分明媚,“确定全部杀掉了吗?”
“你说什么?!”
“那个,你看啊。”帕里斯通笑呵呵地说,“要是有其他幸存者出来指证,猎人协会就得因为舆论压力,将你彻底调查,视情况处置你呢。”
“我没有。”我的首要任务是死不承认,“你不要血口喷人。”
帕里斯通对我缺乏底气的否认报以了然的微笑,“双手一旦沾上过鲜血,就永远洗不掉了。”
他将一份报纸从抽屉里拿出来,放到桌上,“有记者在现场偶然拍到了你的脸,因为隔得远,不是特别清晰的影像,但是那副模样,怎么看都疑点重重。想掩盖也会有点麻烦,真是太粗心了。”
当初下山时看到人群就立刻折返,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
我控制住发抖的身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身体不适吗?真是抱歉,听说和你一起去的同伴,状态也不太好?”帕里斯通仿佛在自责一般,“唉,变成这样,应该是我的责任。要不要我顺道去问候一下?”
“不用。”我强硬地拒绝了他。
帕里斯通向我投以问询的眼神。
“不用!”我重复了一遍,差不多是喊出来的。
见到帕里斯通之后,情绪的失控完全不在预想之内,越是想要平静,便越是烦躁。
“没关系吗?难道要死了?”
“该死的是你!”
我抓住他的领带,他纹丝不动,任凭我把他的领带扯成与地面保持水平的方向,脸上仍挂着公式化的笑容,“我只是好心问一下。你的同伴会怎样,和我可没有关系。”
不仅是他,我也清楚,以我的实力不能把他怎么样,纵使有万般不甘,也还是放开了他的领带。
“明白事理。”帕里斯通把领带整理好,“你真是个好孩子。”
“……”
我宁愿我是一个会撒泼赖皮的坏孩子。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
“和德普先生闲谈的时候,无意中提及了关于你的事情。具体来说,是看到照片后,才知道是你。”帕里斯通说完,就站了起来,“我接下来还有个会,今天就到此为止。”
没料他来了个“主动坦白”的这一出。
我懵了,等他走出好几步才叫道,“等……等等!你什么意思?!”
“没有时间继续和你玩的意思。虽然玩得算是开心……”他摆摆手,“别看我这样,我是很忙的。”
结果被牵着鼻子走了半天后,又被晾在一边。
浑身解数无处使,我实在应付不来。
这种挫败感一直延续到沃尔特出声,“怎么了,宴?”
恩,没有纠缠帕里斯通,我已经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医院。
“奇犽还没醒吗?”明明可以用眼睛确认,我却多此一问。
“还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