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聂飞,你真的很聪明,从你和施东开始挑拨我和罗安生关系的时候,我都一直没有察觉,你做得很隐秘,说实在的,我真的都要佩服你的头脑。”周自强便呵呵笑着道。“特别是你把施东给踢出修路的项目之后,施东的遭遇的确引起了我的共鸣,因为我也是被罗安生那样整过的人。”
“不过有一点你当时却没注意,我老婆是县医院的护士长。”罗安生就笑着说道。“我平时有点头疼脑热的时候,都不自己去买药,我老婆都会在医院里给我配好了药我去拿。”
“施东这家伙整天在我面前念叨你过河拆桥,对你是恨之入骨,结果有一天,我从县医院出来,却发现了施东上了修路的工程队的皮卡车!”周自强就笑着道。“你是负责修路的,施东恨你恨得像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一样,他怎么会上施工队的皮卡车?而且车子还是往出城的方向走?很显然,那个方向就是乃告乡的方向!”
事情就是这么巧合,有一次聂飞跟施东去工地上商量事情的时候,就是在县医院附近上的车,正好就被从医院拿药出来的周自强给看到了,所以当时周自强就给煤矿那边去了个电话,让他们注意观察当时已经在煤矿拿货的张桐跟聂飞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毕竟周自强对于煤矿也是很心虚的,生怕别人查到什么东西,虽然他上面有罗安生和张伟涛做掩护,但毕竟万一要是煤矿被查了,那么他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后来周自强还专门到洪涯县和安江市的政府部门网站上去下载了聂飞和施东的图片给张水发传过去。
“你跟施东两个恶表面上闹矛盾闹得不可开交,可是私底下却是共坐一车,这是施东口里所说的,连一个办公室都不想呆在一起,老死不相往来的场面吗?”周自强就笑着道。“脑子再笨的人都能想到你们是在玩什么花招!”
“所以当时我就想到,你们很可能是在演戏,但是当时我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演戏。”周自强又说道。“我只是在猜测,猜测的结果有两个,第一,你们是为了查黑煤矿,虽然这种可能性在当时是很小,不过也不排除,第二个,那就是为了招待罗安生那里弄到什么利益之类的东西,这种的可能性很大。”
“不得不说,你们的确是隐藏得很好,为了查我的煤矿,居然把省纪委都给请了过来,而且还让安江钢铁集团给你们做后盾,拿了几百万过来买煤炭,说真的,一开始我是真的相信了。”周自强又笑着道。“聂飞,你的脑子真的很聪明,从一开始的分化我和罗安生之间的关系,到后面张桐装扮买家跟煤矿建立联系,我是一点都没察觉到,不过很可惜,张桐的身份也被我给搞明白了。”
“那你后来又是怎么察觉到张桐的身份的呢?”聂飞又问道,张桐行事一向很小心,而且他是老纪委了,不可能露了马脚。
“这还得多归功于我热爱我的工作啊,一心为公!”周自强就笑着说道。“连老天爷都要帮我!”
“有一天我到乃告乡去调研,同时也是考察那边的艾滋病防治情况,那是弄到三更半夜才回来!”周自强哈哈笑着道。“你们肯定想不到,都大半夜的了,我还能路过何建春的那个工地吧?”
“张桐假扮买家到煤矿,我就让张水发查了监控录像,那辆帕杰罗越野车我心里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周自强就笑着道。
“那天晚上我路过何建春工地的时候,却发现了一辆一模一样的帕杰罗,连车牌号都一样,你说,这不是老天爷帮我是什么?”周自强哈哈笑着道。
聂飞心里就一阵郁闷,原本以为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到位了,没想到在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还是露了马脚,工地板房是他们汇集的点,毕竟有些案情通报光靠电话是不行的,而且他们都已经很小心了,分散出去,而且出去都是大半夜的,那个时候山林里面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谁还知道那么晚了,周自强这家伙居然还从乃告乡那边回来。
那天晚上,司机还跟周自强说,这两公里修好了的路,开起车来都顺畅好多,周自强当时就发现了那辆帕杰罗,虽然停得比较远,也看不清楚车牌号,但是他却能看清楚那辆越野车的眼色和款式,帕杰罗在丰城县本来就不多,而且不可能刚好过来买煤炭的张桐有也一辆,紧接着这里就出现了一辆同样颜色和款式的,这太奇怪了,天底下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如果说张桐真的是一个黑煤炭的买家,他怎么可能跟修路的何建春认识,还大半夜地跑到工地去?”周自强就呵呵笑着道。
“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张桐的身份肯定存疑,而且我也知道,我的煤矿已经被盯上了。”周自强又接着道。
“所以你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却任凭施东来挑拨你和罗安生?”聂飞就说道,脸上已经动了怒气,原来他们那么早就已经暴露了,原本以为是自己把犯罪分子给掌握在手掌心呢,结果现在却成了他们一大票人被这家伙给玩弄在鼓掌之中!
“是啊!”周自强笑着点点头,“而且我还假装做出很犹豫的样子,既然是演戏嘛,那自然就要演全套!”
“如果说我很快就答应你们把黑煤窑子的事情捅出来,肯定你们都觉得这一切进行得太容易了。”周自强就笑着说道。“所以我才会拖这么久。”
“你还真有心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