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红浅的内伤已经好了,因此名倾澜回来的时候她便去了边境。
她这次将朝堂大权交给了朱希仪,而后便同名倾澜一同往云岫山的方向去了。
虽然蛊毒在身体里,可是除了偶尔头疼,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的痛苦。
路上名倾澜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马车是大的马车,可以供人躺在里面休息。
之所以坐这种马车是因为她们要赶路,这个蛊毒不能拖,因为这个蛊毒和名倾澜身上的也不一样,他虽然能够看出这是蛊毒,但是却不知道这蛊毒到底怎么驱除。
所以云岫山掌门在那边赶着往这边来,他们也要赶着往那边去,尽量能够提早碰面。
但是还是担心名微木身体受不了,名倾澜会安排在碰到客栈的时候会在客栈稍微歇息几个时辰。
但是大多时候都是在马车上的。
她不睡的时候,名倾澜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虽说孤男寡女共处一车不大好,可是名倾澜是王爷,那些随从们就算是看到了也不敢说什么。
而名微木知道拗不过名倾澜,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名倾澜在车里也没有对她做过什么越界的事情。
只不过有的时候她在马车中醒来的时候会看到名倾澜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那种眼神,她平常没有见过。
似乎和云岫山的时候有些相像,可是又似乎又有些区别。
她总是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名倾澜似乎也丝毫没有要跟她说什么的意思。
“对了,你之前要跟我说关于如何管制官员的事情,不如现在说吧。”
之前知道她中了蛊毒的时候,所有人都慌了,后来出城之后听几个侍女说当时一向淡定从容的元宁都慌了,他急急忙忙的去给她安排车马,因为担心,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听到这话的时候,名微木想起了元宁的那一张脸,这个老太监,平日里细心的照料她,她也熟悉他。
元宁虽然心思缜密城府深,可是他大多时候是不愿意演戏的。
她相信,元宁是真的担心她。
马车中,名倾澜听到她这么问,开口道:“如今你这身体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还操心朝堂上的事情呢?”
私下的时候,名倾澜从来不称她为陛下,他都是说你,又或者微木。
许是习惯了,有时候名微木竟然会有一种错觉,觉得仿佛名倾澜真的是她的兄长。
闻言,名微木笑笑道:“为人君主,就算临死,也当对国家鞠躬尽瘁啊!”
这句话,虽然带着些玩笑的意味,可是却是她这些日子的真实感受。
“若你不是皇帝,过得一定比现在开心。”名倾澜笑着看着她,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似乎要将她的一双眸子看穿。
名微木忽然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因为名倾澜的那种眼神,似乎和从前有些不同。
她想起她每次在马车中醒来的时候,名倾澜似乎就是这样看她的,不过那种目光稍纵即逝,可是此时,名倾澜却久久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直到有随从在外面说话,这尴尬的气氛才结束了。
“进来,何事?”名倾澜问道。
那仆从道:“王爷,前面又是一座城,我们今晚要不要在那里歇息一会?”
那仆从想到他们已经连续赶了一天的马车了,马儿也累了,刚好前面有一座城,就算不休息,到里面换几匹马也方便继续赶路。
名倾澜赞同那仆从的建议,让他进城。
他们找了一家客栈,名倾澜带着名微木上楼休息。
这几日,名倾澜很少睡。
他到了客栈中,基本上也不在他的房间中,很多时候,名倾澜都是靠在她的床边小憩一会,而且他因为常年作战,警觉性很强,睡的很浅,名微木只要一动他就醒了。
名微木也劝过他让他安心的睡一会,可是她的口才确实比不过名倾澜,每一次都被他三言两语给劝服了。
虽说之前名倾澜总是对她很亲近让她有些不适,可是此时,名倾澜确实是担心她。
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些顾虑,她不是那种十分在乎小节的人,所以名倾澜躺在她的床上她也没有那么的抗拒。
每次名微木看他靠在自己的床上浅睡的时候,她会想叫他躺下来睡一会,可是话到嘴边,她心想还是算了。
并非她顾忌自己的名声,而是她有些不敢靠名倾澜太近。
尤其是那天他说若是她不是皇帝的时候,她似乎隐隐约约的预见了什么。
可是她还在当下,所以不打算去多想,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她在这人世间也不过是沧海一粟,尽心做好自己要做的事情就好了。
赶了两日路,他们终于在长朔的边境和云岫山掌门遇见了。
云岫山掌门二话不说给她诊断,最后告诉她蛊毒还没有深入,此时还来的及。
于是名倾澜就在一旁给云岫山掌门帮忙。
也因此,时隔十几日,名微木再次的见到了云岫山掌门施展“仙术”。
只见那云岫山掌门在手心聚出一缕光,而后将那光放在她的手心上紧紧压住。
此后,名微木觉得自己的头中有什么东西在窜动,而后顺着自己的脖子往下流去。
名微木觉得身体开始痛了起来,是那种收缩的痛,就好像自己的每一寸都都在缩小,可是她低头看,却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变化。
而后,她觉得那东西似乎朝着她被云岫山掌门握住的那一只手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