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八还没说完,老头就昏过去了,还好身边还有几个长老搀扶住了他,王十八赶紧上前帮他顺气,他很快就缓了过来。
这也亏的是王家人,都有武艺和术法傍身,这要是换个普通老头,这下就要脑溢血直接送医院,就算好了也要来个一年半载的半身不遂。
老族长醒过来之后,冲着王十八道:“十八,你真的没有接到你十七爷的传承?”
“立振爷,这种事情我怎么敢撒谎?我还以为族里还有其他的传承方式,准备忙过这两天找你问问呢......”王十八挠头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老族长又开始翻白眼了,扶着他的其中一个老头赶紧拿出了一张符,拍在了老族长的后心上,他这才缓过劲儿来,站在原地使劲儿喘粗气,等到喘完气,两行浊泪就下来了:“完了,王家完了,我对不起王家的列祖列宗啊!”
老族长这么一哭,一帮长老也跟着唉声叹气起来,王十八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大概是王家历史上最苦逼的传承者了,小时候不是传承者的身份,后来又一直在我的阴影之下,等到成了传承者,却没接到上一代的传承,成了历史上断代的第一人。
我看着一脸茫然的王十八,还有一帮如丧考妣的凌家人,忽然想起了十七爷临死之前跟我说的那番话,忍不住开口道:“其实你们不用这样的,十七爷临终前跟我在一起,跟我说了一些话,他说传承什么的都不需要了。”
“十七哥跟你说什么了?”老族长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手,急切问道。
“他说的也是不清不楚的,不过的确提到了这一句。”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把在地宫里发生的一切跟王家人讲了一遍,还把十七爷临死前跟我的那番对话也讲了一遍。
“你没有撒谎?”老族长一脸怀疑的看着我问道。
“这种话都是没头没脑的话,我想编也要能编的出来啊!”我真服了这老头了,总觉得我说什么都是假的一样。
“立振哥,他没有撒谎,我刚才用术法监测了,这些都是他脑海里的记忆,他并没有隐瞒和改变。”其中一个长老忽然开口道。
卧槽!王家还有这样的术法?这简直就是测谎仪的存在啊,以后跟你们说话还有没有一点人权了?我顿时紧张起来,这术法该不会还能探测别人脑海中的记忆吧?
“对了,他还让我见了你之后,跟你说一句,说当初把我送出王家是个错误。”我补充道。
这话一出,一帮老头全都沉默了,他们沉默了很久之后,互相看了看,在老族长的示意之下,准备离开这石室。
“喂,你们不要走啊!总不能一直把我关在这里吧?!还有,你们就算不放心我,我女朋友只是个普通人,就算她是罗刹后裔,那也只是后裔而已,血脉十分淡薄,根本就没有威胁,你们不能这样非法囚禁他人的。”
可不管我怎么说,一帮老头根本就不理睬我,王十八也在父亲的拉扯下离开了,母亲倒是转过头想要跟我说些什么,也被父亲给拉走了。
等到一帮人走了之后,我无力的瘫坐在了床上,出神的看着重新被关闭的那堵石门:我这真的是要上演活死人墓的戏份了。
田雨冰挨着我坐了下来,轻轻的把头靠在了我的头上:“王东,你不要伤心,其实能跟你在一起,我已经很开心了,不管在哪里都可以。”
于是,我和田雨冰这对儿苦命鸳鸯,就这样开始了牢狱生涯,一日三餐有人送来,石室的角落里还有个小房间是卫生间,锁链的长度刚好可以让人走进去,唯一的麻烦就是每次小便都要早点过去,要是太急,一不小心摔一跤,可能就直接尿裤子了。
这一天,是我有生以来过的最漫长的一天,即便身边有田雨冰陪伴,可是对未来的恐惧和不确定,还是让我觉得分外的难熬。
好在田雨冰这丫头心思细腻,跟我讲起了她小时候的故事,还让我讲自己小时候的趣事,总算是把时间给打发了。
“雨冰,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出去的,他们关我没关系,但是不能把你也关在这里。”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田雨冰只是用力的握着我的手。
这一幕如果放在言情剧里绝对是感人的镜头,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我们俩的手腕上都带着镣铐,稍一动弹就叮当作响。
天终于黑了,我们俩吃过看守送来的晚饭之后,就早早的躺下了,也许是因为白天聊了太多,神思有些困倦,我们俩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我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幽暗的通道里,四周黑乎乎的看不清情形。
我愣神间,听到前面有人在争吵说话,而且远处的通道里似乎还有亮光。我循着声音朝亮光处走去,很快来到了近前,发现那亮光之下的建筑我十分的熟悉,正是八卦城特克斯的那个地宫。
我此刻就站在地宫的隧道入口,而说话的人正是王十七和一个我没见过的男人。
看到王十七,我的心神顿时开始激荡起来,眼眶顿时湿润了:“十七爷,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
王十七和那个男人停下了说话,转过头看向我,我含着热泪朝十七爷走去,想要跟他来一个拥抱,却扑了个空,再次睁眼,发现地宫里空荡荡的,只有我和那个陌生的男人,哪里还有十七爷的影子。
我转过头,警惕的看着那个陌生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