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全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疼痛,想伸手摸,手却动不了,回头看了一眼四周,愣住了。
他整个人,被绑在一个十字木架上,他之所以醒过来,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四周不只是他一个人,跟他一起喝酒的那些人,包括六爷在内,全都被绑在这里。
正当他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一张让人讨厌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只见那人说道:“你们有的认识我,有的可能还不认识我,那么我来个自我介绍,我是这里的军需官,我叫郝德。
为什么把你抓到这里,我相信你比我要清楚,就一条煽动叛乱之罪,就够杀你十回了。”
杜全茫然问道:“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可能煽动叛乱,我到这里一共还不到三天,什么叛乱不叛乱,跟我有什么关系?
郝德冷笑道:“你是只来三天,但是你这三天办的事,可挺大呀!
为什么去六爷家喝酒,你们都在商量些什么事。”
杜全心里咯噔一下,这事可大可小,要是抓住不放,一口咬定这事,就是煽动叛乱,你也一点办法没有。
现在的明朝贪官污吏横行,没事儿,都能给你编出点事,往你身上栽赃陷害,以方便大肆勒索。
何况这有事,那还不使劲,把你往沟里带呀。
问题是,辽东边军怎么会知道这事,自己已经加倍小心了,就怕出事才没敢自己擅自行动,结果还是出事,这是有人告密!
到底是谁告的?是六爷!那不可能,先不说他这么大年纪,犯不犯得上。
瞬间把这件事想了一遍,但是也没想明白。又一想,想那么多干什么呀,干脆装傻充愣得了。
杜全装作茫然的说道:“你说的什么意思呀,我完全听不懂,我们只是在六爷家喝了一顿酒,怎么在你嘴里就变成叛乱了,这真是天大的冤枉。”
郝德眼睛一瞪,说道:“哎呀,小子在这给我装糊涂是不是。
你既然不承认,那我就用鞭子帮你回忆回忆。”
郝德刚扬起鞭子要抽,在一旁的六爷喊道:“你敢,你要敢动他一手指头,你信不信,我要你的命。”
郝德一鞭子抽到六爷的脸上,骂道:“老不死的丘八,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他我不抽,我今天就抽你了,我看你怎么要我的命。”
说完,劈头盖脸的抽了起来。
他那些徒弟顿时不干了,对郝德怒目圆睁,一顿痛骂,恨不得立刻冲下去,把郝德砍死。
但是无奈,人被绑在柱子上,就算你再恨对方,一时也无可奈何。
肖秃子大吼道:“郝德你记住了,只要我肖秃子活着,我一定杀了你。”
郝德扭头看了他一眼,仿佛才发现,说道:“哟,这不是肖哥吗,你刚才说什么,要杀我,
对了,昨天在大营里,你也说要杀我,我就在这那,你来吧,你来杀我吧。
瞪着我干什么,怎么,杀不了了!
可我现在能杀你,你知道吗?
我叔辽东镇副将,居然敢威胁我,我杀你一个军户,就像碾死只蚂蚁一样,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屁。”
说完甩起鞭子,雨点般的抽向肖秃子。
正当郝德抽得来劲的时候,一个穿戴鱼鳞甲的将军走进了牢房。说道:“德子,你先停一会,出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郝德回头一看,立刻叫道:“您怎么来了叔?有什么事要问。”
我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郝德的亲叔,辽东副将郝邵文。
那个将军说道:“你先跟我出来,咱们到外边说,我有话要问你。”
二人来到外面,郝德恭敬的说道:“什么事啊叔,我这马上就要审问出结果,等我拿到证据,他们就死定了。”
郝邵文眼神凌厉,看着他问道:“我只是让暗中探查,谁让你把他们都抓来了,你知道你惹祸了吗,你捅马蜂窝了。”
郝德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他们不就是一群军户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他的能力再大再多,不也都只是一群丘八,他们还敢造反不成。”
郝邵文看着自己的侄子,摇了摇头,他真没想到自己的侄子,居然胆大到如此地步,可事到如此,也只能硬走下去了。
揉了揉额头说道:“你以为现在造反,还需要什么本钱?
别的我们不说,就他那些徒弟,有一个想要你命的,你还能过的安稳吗?”
郝德听到这里,也有些害怕了,如果那些人要真是反了,什么都不顾了,没有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
将会和流寇一样,肆无忌惮的杀人和放火,到了那时,想要他一条小命,简直太容易了。
郝邵文继续说道:“那个杜全是秦王的人,秦王现在势力有多大你知道吗?
皇上都要依靠他来稳定中原局势,你却把他的人给抓了!
如果秦王向吴三桂大帅要人,又或者要你这个罪魁祸首,恐怕到了那个时候,大帅都不得不给他面子。
很有可能,会连人带你都交出去,以平息秦王的怒火,到了那时,我都保不了你。”
郝德这下真害怕,没了叔叔的保护,他算个屁呀!
全身有些颤抖的问道:“叔我现在该怎么办,要不然,我这就回去把它们放了?”
郝邵文看了看他说道:“放了,放了以后,我们的脸往哪放。
那些丘八还以为,他们只要成群结党,就能与我们分别抗理,那以后这兵,还怎么带。
要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