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存极这几天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吃了睡,睡了吃,然后就只剩下,晒太阳,数星星了。
这不是,他现在就半躺在柴火垛上,嘴里叼跟草棍,看着大家忙来忙去,他却无所事事。
事情是这样滴,二锤吃饱了闲的没事,围着院子遛弯。
这院子虽然残破,却很大,以前应该是村长,族长一类人住得。
二锤溜达到后院发现一个地窖,入口很隐秘,要不是他尿急,把上面那层土冲开,他也发现不了那个石板盖。
嗷唠一嗓子,众人全都围拢过来,既然发现密室了,那肯定探险啊,大锤拎着鬼头刀第一个跳下去。
结果让所有人大失所望,别说财宝了,里面干净的连个耗子都有。
李大厨提了个建议:“既然发现了,就别让他空着,正好我们那几车东西没地方放哪。
由其是那两车火药,老放到院里也不是回事,要是一个不留神爆炸了,大家都得玩完。”
几人一想也是那么回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大家就开始把那几车东西,往密室里搬。
倒不是朱存极偷懒不干活,人家二锤,一百来斤一麻袋的粮食,肩上扛一个,嘎鸡窝夹一个,走起路来,依旧是健步如飞,虎虎生风,脸不红,气不喘得。
你再看朱存极,只扛了一袋,跑了一趟,差点没把腰累折了,趴在地上,倒了半天气,才把气倒匀了。
众人七手八脚把他摁住柴火垛上,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干了。
本来你是小王爷,你就应该躺在那里看着我们干活得,什么事都你干的话,还要我们这些手下干什么啊!
太了,这手下才几个人啊,就有特权了,你想干都不让,你要是非要干,都跟你急。
摇头晃脑的哼着歌,看着忙来忙去的大家,突然问道:“大锤二锤,你们这身衣服穿多少年了。”
大锤二锤停了下来,先是瞧了瞧自己的衣服,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开始咬着手指沉思起来。
朱存极一看他俩那样,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那衣服补丁罗着补丁,就没有超过一巴掌宽的布,这得穿多少年,才能穿出这效果啊!
朱存极大手一会,明天我们去县城,一人做两套衣服。
几人瞬间定格,齐齐看向朱存极,05秒后,燃爆情绪。
第二天早晨,除了朱存极,都是一副黑眼圈,加上一脸激动兴奋的表情。
也不能怪他们,高兴的一宿没睡觉。
这个时代普通百姓真的很穷,他们的衣服多数来源是父传子,子传孙,哥穿完弟穿,姐穿完妹穿,如传家宝一般,一个传一个。
这还算好的,一家人穿一件衣服的比比皆是,据报道七八十年代,在偏远山区,有很多家庭都是这种情况。
更不用说明末这个乱世了,是生活在物质大爆炸,21世纪人无法想象的情景。
赶着五辆马车,浩浩荡荡向石楼县进发。从山村到石楼县大概150来里地,却走了足足有三天。
没办法,这个时代的吕梁山太难走了,压根就没有路,全是顺着山沟走,还好由于降雨稀少,土地干硬,好走一些,要不然更惨。
这一路没出什么大事,只有那么几小帮土匪,想打他们的注意,还没等近前那,就被钱二喜一顿乱箭给射跑了,就这么有惊无险的到达石楼县。
县城很破旧,城墙残缺不全,两扇木质城门给人感觉,好像踹上一脚就能倒似的,也不知道多少年没进行修缮了。
就这防御体系,跟不设防也没什么区别。
朱存极震惊的不是这座,具有明末特色的晋西北县城,而是城外的难民。
朱存极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他们的惨状了。
放眼望去,遍地都是人形骷髅,可谓饿殍遍野,真是犹如地狱。
远处有一个火坑,整天燃烧着火焰,有一些人推着板车,在难民中四处游荡,见到已经死去或将要死去的人,就直接抬到板车上,运到火坑旁边,然后有专门人将尸体在扔进火坑里,
哪里仿佛就是地狱的入口,等待着吞噬人间一切生命。
有一个瘦如骷髅的女人,在哪里小声嘟囔着:“我孩子没死,没死,只要有口吃的他还能活,还能活,还能活……。”
然后慢悠悠向火坑方向走去,也不知道那来的力气,猛然向火坑跳去,不一会便化作一缕青烟。
所有人都麻木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好像,这是件在平常不过小事。
一个看不出年纪,衣服破到无法遮掩身体的女人,背靠着石头有气无力的嘟囔着:“死了好,死了好,死了就享福了。”
坐在马车上的朱存极看到这一切,整个人都木了,好像被定住了一样,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这一切。
作为现代人的他,根本就无法想象这一切,这一切只在传说中听过,电视里看过,和现实一比,差距何止千万倍。
来到明末已经有半个多月了,战场杀人也经历过几次,朱存极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可眼前这些告诉他,悲惨,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一阵争吵声把他从麻木中唤醒,扭头向吵架的方向看去,听明白怎么回事后,一团怒火心里熊熊燃烧起来!
猛的跳下车,顺手捡了块板砖,奔跑着冲了过去。
事情是这样得,马车来到城门前,一个身穿着破旧鸳鸯袄的门卒,把他们给拦住,让交入城税。
李大厨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客气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