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两个小时,梅妆在台阶上站了两个小时。
秦烈高举着伞,手臂纹丝不动,宛若雕塑般,守在梅妆的身边。
天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别墅院子里的灯一盏一盏的熄灭。
雨停了,泥土味儿混合着c香,代替了血腥味儿。
院子门外,韩初开着车,载着薄秦,在车胎划过地面的一声刺耳响声后,稳当当的停下。
而后,韩初以极快的速度下车,打开了后车门。
薄秦没有下车。
隔着缠着藤蔓花枝的铁大门,薄秦深邃的视线穿过空气,落在了站在台阶上的一高一矮身上。
风雨散去,今天是个好天气。
太y初升,暖光染了半边天,衬得刚露白的天空瑰丽极了。
可再美的天象,在薄秦的心里,也比不了梅妆的一颦一笑,一恼一嗔。
别墅的台阶修的很低,梅妆的白se帆布鞋已经全s了,染上了一层泥。
露在裙摆外面的小腿绷得笔直,随着摇摆的裙摆愈发显得坚挺。
如瀑般的黑发随风摇摆着,偌大的黑伞此刻恍若成了背景墙,将她那张冻得有些发红的小脸衬得红白分明。
梅妆的眼睛生的很漂亮,一双大眼睛宛若两块上好的水晶,总是那般剔透清澈。
那是薄秦最钟ai的存在,每每心烦疲惫,只要望上她的那双眼睛一眼,他便觉得空气清新,郁气散尽。
可此时此刻,那双水晶般的眼睛里竟然蒙上了一层墨se,清澈剔透不再,换上了重重暗流。
恍若皎月遇乌云,黑纱遮白面,再也窥不到一丝一毫的纯澈。
薄秦心湖骤然激荡,他面无表情的望着直立在台阶上的她,眸光微动,看向了护在她身侧,依旧举着伞的秦烈。
秦烈浑身上下已经s透,被雨打s的头发贴着头p,发尖上不停的滴水,滚落在他的脸上。
他正认真的凝视着梅妆,水珠滚过双眸犹未觉察,定定的望着,好似这世上只余下了她一个人的身影。
这样的一幕狠狠的刺进了薄秦的眼里。
以别墅为幕布,以雨伞为点缀,男nv并肩而立,各有所想的一幕,竟然该死的耀眼。
薄秦捏紧拳头,猛地探起身,探出长臂,宽大的手掌便狠狠的按在了方向盘上。
霎时间,刺耳的汽笛声便炸响在了院门前,透过铁栅栏传了进去。
梅妆耳朵一疼,猛地cu回神来。
她眨了眨因为长时间盯着某一处而g涩的眼睛,下意识朝着声响处看去,就瞧见一条长腿从一辆的suv里伸了出来。
雨后的清醒空气扑鼻而来,伴随着丝丝男士香水味。
梅妆这才注意到了身侧的秦烈。
她顺着秦烈的手臂看了眼他高举着的雨伞,又看了看已经停了的雨,道:“小烈,雨停了。”
秦烈扬唇笑:“举太久了,手僵了。”
梅妆一怔,失笑。
她伸手将秦烈手里的伞拿下来,结果却发现自己个头够不着。
踮起脚尖,她使劲儿上窜了下,握住了伞柄。
下落的时候,她一个不稳,便朝着台阶下栽了下去。
秦烈被她扯的趔趄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