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与激动,高高跃起,却从怀中落出一物,见是装有无色海棠的瓷。这无色海棠韩潇常带在身上,由于心情大好,此时见到它又与初见时的心绪完全不同,回想起宋毅,只觉那满面的乱髯似也好看了许多。
手握瓷,韩潇忽然忆起师父归山时对自己说过的话来。这无色海棠既是救人的灵药,也是害人的毒物,全在于运用之法,这正与自己丹田内那道无名真气一般,阻挡落梅神功汇入时,便如一面厚重的盾牌,通过疏导却又成为锋利的矛戈,助自己运成了周天。
这无色海棠与那真气皆如水一般,是善是恶、是正是邪、是顺是逆、是弱是强全在乎运用之道,韩潇由此领悟更深。
不知不觉间,日薄西山,百鸟归林,韩潇只顾得练功却忘记了时辰。回到傲雪山庄时,天已黑透,此时他最想把运成周天的好消息告诉师父!于是直奔端木洪的住处而去。
听过韩潇的讲述,端木洪却惊讶的说道:“潇儿,你运出的两道真气乃是落梅神功中的‘一气化双’,这可是练至昆阳境才能悟得的妙用,你在运成周天之前便可做到,这真是令为师难以索解!”韩潇听得此话,也未料到自己所化的两道真气却是练至昆阳境才能得以领悟的妙法。
其实,二人不知,那道无名真气虽阻止了韩潇的周天运行,可这半年之中,韩潇自身运成的真气每日与那无名真气“抵抗”、“合流”,虽未能贯通经脉,却远较他人初练时精纯坚韧,也由此能够“一气化双”。
端木洪又说道:“潇儿,你做到‘一气成双’实属难能,不过你能善加利用那道真气为自己所用,终运成周天,更说明你悟性非凡,真可谓‘君子善假于物也’!”
韩潇心里极为兴奋,不仅是因为师父对自己的夸赞,更多的是困扰自己多时的难题终于得以突破。韩潇激动的说道:“师父!潇儿终于可以习武,为我爹报仇了!”
端木洪听他如此坚定的话语,知他半年多来委屈之极,想到徒儿小小年纪便父母双亡,心中也不禁一阵酸楚,便鼓励他道:“潇儿,你悟性颇高,为师在你这个年龄,若是与你易地而处,便想不出那运成周天的巧妙办法,只要你打好内功基础,习武便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何况有你袁伯伯这样的大高手作为奥援,他若是能教你几套高明的功夫,将来你的武艺终会在师父之上!”
韩潇听得此话,知道师父对自己期盼之极,于是说道:“潇儿定会勤奋练功,不负师父的重望。”
自此,韩潇每日修炼不辍,自己的落梅神功虽在不断增长,可那道真气仿佛遇强则强一般,每运一次周天须得百般努力的掌控,到得后来,运行一次周天须得用上四个时辰之多,每当一个周天完成,韩潇便疲累不堪,无法再提起真气来,多日不能恢复。端木洪知道此事后,常来运功助他恢复元气。韩潇心中感激师父,更是加倍努力的修炼。
也许,自有这落梅神功以来,从无人修炼这最为浅显的丹阳境能像韩潇一样如此艰难,可他的内功根底之牢固却也是无人能比。
待韩潇运成二十个周天,便又过去了两月有余的时间。
韩潇记得冷文成所说,落梅神功运成二十个周天后,便可试着扶稳那把沉重的扫帚。于是,这天清晨,韩潇邀了冷文成同去松风院,请他指点自己使用那把扫帚。
冷文成只觉韩潇的落梅神功已运行二十个周天实是一个突然而至的消息,“小师弟,你是何时做到的?我以为你还在用功读书,做那金榜题名的美梦呢!”冷文成说道。
韩潇哈哈一笑说道:“我可是下了快三个月的苦功,终于完成了二十个周天。”想到此中的艰辛,韩潇略感欣慰的说道。
冷文成听了此言更为讶异:“不过是二十个周天,你便用了三个月!师兄看你为人机灵,怎么练起功来这样的慢法?”
“师父说我体寒多病,所以修炼的进境较他人为慢。”韩潇只得这样答道。
冷文成便是聪明绝顶也想象不出韩潇体内真气之事,虽有所怀疑,却也不知症结所在,于是便随他一同来到松风院中。
那把扫帚早被韩潇震得碎裂,陈石归山后,找到新的竹条又将那熟铜裹入,编成了一把崭新的扫帚。
韩潇按照冷文成所授的法门,运起真气,缓缓将扫帚移动起来。这一次,有了二十个周天的落梅神功相助,韩潇只觉那扫帚确是轻快了许多,自己虽不能像冷文成一样举重若轻,可也不必他帮助自己扶稳竹柄,只自己便可将扫帚拿稳,缓缓的移动了。
“小师弟,你真的只练成了二十个周天?”冷文成问道。
韩潇此时正运着真气,无法说话,便只点了点头。
“我当年可是练了五十个周天才能像你一样用这把扫帚!”冷文成赞叹道。
韩潇将扫帚缓缓放下,说道:“五师兄,待我继续修炼,终有一天能像你一样,使用它便如使用柳枝一般轻盈了。”韩潇兴奋的同时不忘称赞冷文成此时的功夫。
“你不用练成五十个周天,这扫帚便可成为柳枝了,小师弟,当年我完成二十个周天时可不能如你一般,拿得如此平稳,你是如何将真气练得这样深厚?”冷文成仍是认为师父传授了韩潇修炼的秘诀。
这全在于那无名的真气使得韩潇内力生得精纯,不过他只知自己进境极为缓慢,却不知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