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听了这话一脸祥和的说道:“端木兄不必客气,‘北端木,南皇甫’的大名人尽皆知,端木兄方才的话音中气充沛,内力实已入了化境,贫道佩服之极!况且端木兄的两位爱子早已得了真传,就算江正到此亦无法逞凶,实不必贫道广邀天下英雄。不过大家同是武林一脉,江正已接连害死三位掌门,我中原武林又怎能任他为所欲为?想来他亦知不是端木家的对手,可贫道只恐他阴谋多端,暗箭伤人,这才力邀天下豪杰,以防他用出卑鄙无耻的手段来。”
端木胜听了这话,又向玄真拱手说道:“盟主谬赞,端木胜昔年便非江正的对手,何况早已残废了十余年,小儿功力尚浅,若无天下英雄相助,端木家定然危矣。”
这时,忽听台上一人说道:“谁人不知‘气贯终南’端木洪武功精强,若他能与端木前辈联手,江正定然讨不得好去。”
众人见那说话之人四十五六岁的年纪,正襟危坐,面目清瘦,一缕乌黑的长髯缀在颏下,此人正是华山掌门陆仁青。
端木胜听了这话拱手说道:“陆掌门过奖了,洪儿功力不济,远不及各位掌门。”
“嘿嘿,前辈不必谦虚,端木洪师兄本领非凡,否则怎会教出名徒韩潇来。”陆仁青说道。
听了这话,台下一片哗然。
“华山陆掌门为何讲这些话来?他与端木家可有什么过节不成?”
“这可从未听说过啊,同是名门正派,终南山又与华山比邻,两派只有交好才对。”
“你们有所不知,二十年前的武林大会也是开在这傲雪山庄内,那一次江正勾结鞑子,险些将中原武林覆灭,各派均死伤不少的高手,陆掌门的师父便死在那一役中,我猜陆掌门定是由此而对端木家怀恨在心了。”
“非也,那一役中又不只华山一派损伤多人,陆掌门又来恨端木家做什么?”
“哦?那又是为何?”
“陆掌门的恩师信安子当年武功极高,那时华山派的名头较之如今可响亮得多,那次各派虽皆有损伤,可还不致伤筋动骨,不过华山信安子这一死,华山派的实力可大大的减弱,我想陆掌门心中定是难以平愤。”
“魔教勾结鞑子又与端木家何干,陆掌门怎能不知这番道理?”
“我听说陆掌门心地不甚宽广,定是将那股怨愤发在了端木家的头上。”
“小声些,这话可不能乱说。”
台下众说纷纭,台上的端木胜却毫无在意的说道:“陆掌门责备甚是,洪儿授徒无方,武学浅陋,哪里敌得住江正?还望陆掌门多多援手。”
“嘿,我又何尝是江正之敌,有盟主与慧空大师在,前辈尽管宽心。”陆仁青说道。
这时,一旁的慧空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江施主多行不义,老衲武功虽不及他却也要阻他妄杀生灵。”
丐帮的陈长老说道:“大师武艺卓绝,那江正虽昔年号称武功天下第一,可他在西域养伤二十余年,武功定是不比往昔,大师的金刚般若掌多年未用,我正盼着他来尝尝大师掌法的滋味。”
坐在端木胜下首的是一位鬓发斑白的老者,此时忽然说道:“诸位掌门都说是江正害死了那三位掌门,可当真有人亲眼见过了江正?”
太行派的卢长风听了这话说道:“皇甫前辈,江正杀害家父那一晚,我太行派的人和端木家的秦师兄清师姐都是亲眼所见,江正虽遮盖了脸面,可他一身雪莲掌却是泄露了真身。”
“魔教中可还有何人会用这雪莲掌?”那老者又问道。
这时玄真说道:“皇甫兄,你我昔年皆与江正打过交道,他的雪莲掌乃是家传武学,从不外传,除他本人又有何人会用?”
那老者正是皇甫家的掌门皇甫朗,只见他沉默片刻,接着说道:“他留下的字条果真便是江正的字迹?”
端木胜这时说道:“江正留在青城派的字条我已看过,昔年我与他通过不少书信,这笔体不仅与江正吻合,便是书写习惯也是一般无二,我断定这定是他本人亲笔所书无疑。”
皇甫朗听了这话点了点头。
玄真此刻起身说道:“各位英雄,江正在西域藏了二十年,此番回到中原杀害了三位掌门,他定是早有预谋,此人当年勾结蒙古欲乱我汉家山河,人人得而诛之……”
玄真的话尚未说话,台下不禁有人大声喊道:“盟主说的好!那江正若是敢来,但教他知晓我中原武人的厉害!”
也有人说道:“今日便是来十个江正也是有来无回!”
更有人喊道:“盟主不如就此率大伙杀奔西域,将魔教的妖人赶尽杀绝!”
至此,台下又不免喧闹起来。
“大家请听我一言。”玄真继续说道,他的话音虽不甚响亮,却好似压住了数百人的嘈杂之声。众人皆知他内力通玄,与方才端木胜展现的功力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听过玄真的话,台下立时静了下来,只听他接着说道:“贫道这一次广邀天下英雄,除为防江正之外,还有件极重要的事。”
“有什么事,盟主请尽管吩咐!”台下众人纷纷说道。
“如今蒙古瓦刺一部在天山南路横行无忌,吞并了大大小小数十个部族,早已不听从蒙古皇帝的号令,”玄真讲述道,“这瓦刺渐渐壮大声势,不仅与蒙古本部分庭抗礼,更不时进犯阳关,朝廷正在西疆布置兵马,抵御瓦刺的侵犯。这瓦刺一部蠢蠢欲动,时时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