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听了这话当真是大吃一惊!
“婉儿……你……”他方要说话,却见江婉的匕首已刺到了胸前,只得闪身躲了开去。
众人见江婉匕首的招式怪异之极,与中原武林成名的匕首招法大相径庭,匕首刺出的方位更是匪夷所思,实是令人防不胜防。
韩潇对这招式却是极为熟识,原来,江婉所用便是“鸳鸯双绝”中的鸯绝招式。韩潇在蒙古大漠随苏少筠学得了鸳绝,而这鸯绝他早已见苏少筠用过无数次,对其变化自然了然于胸。江婉的招式虽然凌厉,却是碰不到韩潇的半边衣角。
不过,众人见韩潇只连连躲避,并不出招反击,也以为他瞧不准江婉匕首的路数,此时只有招架之功而毫无还手之力。
其实,韩潇实是震惊于江婉方才的那番话,只因她说得斩钉截铁,倘若自己赢比武,她由此自刎而死,自己岂不是悔恨终生?在外人看来这乃是一场比武,可对韩潇来说,江婉的性命实是握在自己手中。不过,韩潇又望向紫冥教阵中数百件明晃晃的兵器与房上排列整齐的强攻硬弩,眼见范崧高举五色令旗,只待自己输掉比武便会下令发动紫冥大阵!他知各派掌门此时武功尽失,行动不便,就算少林寺能布下罗汉伏魔大阵,亦挡不住如雨而下的箭矢,若当真动起手来,最多只有十数位高手能够突围,其余人定是必死无疑!
想到此处,韩潇一面闪躲江婉的招式,一面对她说道:“婉儿,你又何必如此?大哥便求你放过天下英雄的性命可好?”
江婉听了这话招式更是一紧,只听她冷声道:“那些人的性命与我有何干系?你想救他们只要打败我就行了。”
韩潇从未见过江婉如此冷落自己,心中不是滋味,又见这场比武自己输赢皆是不可,更是没了主意,实是左右为难。韩潇一面闪躲江婉的匕首,一面暗念她方才说的话。忽然间,他猛的醒悟!心中急切在想,婉儿又怎会想要这些中原武林人士的性命?只因灵儿便在下面,她才会出个题目来为难我!我若输了比武灵儿便没了命,倘若赢下来,她又会自刎,婉儿实则是要我在她二人当中选择一人啊!
想通此处,韩潇对江婉的一片痴情不免心中感动,可眼前的二女任谁有了损伤,都是他绝不愿见也不敢去想的祸事!此时方知这输赢之间干系极大!
韩潇这一分神,动作难免有所减缓,只听“刷”的一声,江婉的匕首已将他的一截衣襟齐齐斩断!众人见了,都不禁惊呼连连。
台下的端木清明白徒儿的心事,此时更是旁观者清,她见了江婉的举动便知其意,眼见白沐灵紧咬双唇,面带愁容,便也知晓徒儿清楚了江婉的心思。端木清不禁替徒儿暗自难过,连连摇头,心中想道,这真是上辈子的冤孽……
此时的江婉已连出了五十招,众人初时见韩潇毫无反击之力,本以为他瞧不破对方武学的门道,都暗自担心。可此时见他虽不出一招一式,却是躲避自如,江婉的匕首再也递不到他周身三尺之内,这才明白,韩潇是有意不与她正面为敌。
时辰一久,众人不免议论纷纷,此中尚有不明所以之人便问道:“这韩潇为什么总是躲躲闪闪,难道他当真打不过这个小姑娘?”
“你外号叫做酒鬼,果然是名不虚传,武林中这等大事你也不知?”
“嘿嘿,酒中自有黄金屋,你老哥快说说这事怎么回事?”
“韩潇哪里是打不过江婉,是他不舍得打而已,你没听江婉说,她要是输了便会自刎,韩潇又怎舍得她死?”
“原来如,原来如此,我好像听人说起过他们的事。”
“所以说,韩潇无论如何是不会对江婉出手的。”
“既是如此,韩潇若有什么闪失,魔教岂不是要动武了?”
“哎,谁说不是呢。”
这时,又听另一人问道:“都说韩潇爱煞了江婉,在佛报寺中,我可是亲见所见,韩潇为了她与盟主拆了数十招,太一观那一战,韩潇为了江婉更是伤了不少人,如今这江婉又为何要来与韩潇为难?”
“嘿嘿,这你便不懂了,男女相好时,女子多会令男子为自己做件极难的事,这才能看出男子是否真心,如今江婉与韩潇便是如此。”
“啊?若当真如此,韩潇又怎舍得美人血溅当场?他定会输给江婉了,不过,这一来与魔教这一战便在所难免了。”
“韩潇方才说紫冥教当年乃是为人所陷害,这话可不知是不是真的?”
“连盟主都点了头,还有什么可假?可惜,便是无法教紫冥教相信。”
“这件事还需说清才好,你看紫冥教有备而来,就算那六个方阵不动,只那些弓弩射过一番,这里可还有几个活人?”
台下众人惊魂不定,台上的二人已是拆过百招之多。韩潇仍是只守不攻,任由江婉出招而并不还手。
此时的韩潇心中焦急不已,想到输赢皆是不可,实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如此下去终不是办法。又过片刻,韩潇忽听身后传来阵阵咳嗽之声,正是师父端木洪所发。
只听陈石关切道:“师父,您怎么样了?我去取些雪梅丸来给您服。”
“不用,不用,这伤无甚大碍,将养些时日便了。”端木洪轻声说道,“文成……”
只听冷文成说道:“师父,您有什么吩咐。”
“从前你与潇儿最是要好,他的心思你也最为清楚,咳咳,”端木洪极为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