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声呼喊,松风院内无论是中原武林还是紫冥教皆不免暗自诧异,不知锦衣卫此时为何会上了终南山。
韩潇自被方云天放脱了手腕,虽然仍提不起真气,可手脚却是渐渐恢复了力气,待听得锦衣卫到来,不禁站起身子,心中暗想,这蒋指挥使难道便是锦衣卫的首脑都指挥使蒋瓛不成?
正疑惑间,只见松风院中陆续涌进百余名腰跨长刀的锦衣卫来。韩潇见这些锦衣卫皆职位不低,最下等的也是身着斗牛服的六品百户,更有数名身披缎锦,外罩飞鱼服的四品镇抚使。见了这等阵仗,韩潇知道,这蒋指挥使必是蒋瓛无疑!
不过,韩潇又不免奇怪,他知蒋瓛乃是皇帝的心腹之人,自来掌管京中文武百官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就算是外省的封疆大吏或是朝廷派出的督师犯了法,朝廷也只派出锦衣卫的镇抚使将其拿回京城,却从未听说蒋瓛亲自出马的时候,何况这终南山上更无官员,不知他为何深夜至此。
这时,又见众锦衣卫簇拥着一人走进松风院来。这人身长八尺余,年过半百,一张国字脸,神情甚是威严,身着一袭青绿蟒袍在人丛中极为耀眼。韩潇知道这蟒袍并非官服,而是皇帝御赐的服饰,此人既有蟒袍,可知他在皇帝面前荣宠非凡,而此人也定是蒋瓛!韩潇又见此人双目暗藏精气,微露光华,显是内功深厚之极,较之师祖端木胜和玄真等也只差一筹而已。
众锦衣卫占了松风院的一角,将这身着蟒袍之人护在了当中。
此人见了松风院中的情形,不禁皱了皱眉头,又对身旁的一位镇抚使低声说了句什么,而后,只听那镇抚使大声说道:“隆化真人可在此?”
这时,只见玄真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由武当派的小道士搀扶着缓缓走到锦衣卫阵前,只听玄真说道:“蒋大人深夜至此,贫道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韩潇心道,这人果然便是蒋瓛。
只见蒋瓛快步走到玄真面前,惊讶道:“真人,您武功盖世,这可是怎么了?难道是身子有恙?”
韩潇听了蒋瓛的话,显是与玄真极为熟识。
只听玄真说道:“贫道为人下毒,暂且失了功夫。”
蒋瓛怒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对隆化真人这等无礼?”说着便向场中看去,而后目光落到了方云天的身上,而后,蒋瓛便又说道:“果然是方教主在此,我道别人也没有如此胆量。”
方云天也不解释,好似对蒋瓛视而不见一般。韩潇却是纳罕,不知蒋瓛如何会识得方云天。
玄真知道此事无暇细说,便问道:“蒋大人,你不在京城保护皇上,怎会到了终南山?”
只听蒋瓛说道:“真人,我这次来可是要办好两件紧要的事,第一件嘛,便是传皇上的口谕给你。”
玄真听了这话,急忙抚着身旁的小道士跪倒在地,说道:“臣,玄真接旨。”
只见蒋瓛神情严肃的说道:“皇上命你统领好各派的习武之人,将来瓦刺南侵时也好效力军前。”
玄真听了这话便磕下头去,说道:“臣遵旨。”
众人不免想到,原来皇帝也正有意令武林中人出力共抗鞑子,此时更觉得武林盟主所虑长远。不过,韩潇却更是疑惑,这等小事又何必令蒋瓛亲自出京来告诉玄真?皇帝只需派一命小小的军士到得武当山送达手谕即可,何必这样兴师动众?
只见蒋瓛传达过皇帝的口谕后,又是满脸堆欢的将玄真扶起,说道:“真人有伤在身,快快请起。”
玄真又问道:“皇上可还交代蒋大人办什么要事?”
“说起这件事来,还需真人鼎力相助,我听说真人在此举办武林大会,这才冒昧前来。”蒋瓛说道。
韩潇心想,这蒋瓛被称为京城的第一“刽子手”,他杀过的文武百官以及受此牵连的无辜之人足有万人之多,而这样一个凶神恶煞的人物居然对玄真这等亲切,显然玄真亦是皇帝极为信任之人,看来这“隆化真人”在朝中乃是非同小可。
这时,只听玄真问道:“却是何等大事须得蒋大人亲自出马?贫道又能帮得什么忙?”
“蒋某便是来抓一人,还望真人相助。”蒋瓛说道。
玄真又是奇道:“蒋大人劳师动众可是要抓什么人?”
“此人曾在这终南山中学艺,我听说,他如今也是武林的公敌,真人乃是武林的盟主,还望真人帮蒋某一个忙,如能将他拿住自是最好,若是不便出手,便派人到西安布政司衙门告诉一声。皇上命我在一月之内办好此事,此间,我的辕门便设在那里。”蒋瓛高声说道。
众人越听越是心惊,蒋瓛虽未说出此人的名姓,可大家早已猜到。
果然,只听玄真诧异道:“蒋大人要抓的人莫非是……”
蒋瓛一笑,说道:“我说过这些,真人定已知晓了,不错,他便叫做韩潇!”
在场之人听他说出“韩潇”二字时,皆惊呼不已。
蒋瓛见了玄真诧异的神情,便又问道:“真人,你可知晓这韩潇的下落吗?嗯,你们在此举办武林大会,那韩潇既是武林公敌自是不敢来了,真人,还望你广派人手,一定要设法探听到韩潇的下落才好。”
“这……”玄真顿时语塞,一脸为难的神情。
“怎么?真人有何难处?”蒋瓛问道。
只见玄真正自左右为难时,忽听木台之上一人朗声说道:“在下便是韩潇,不知我犯了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