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又绕了数圈,还是没有走出去。郁闷的坐在树上,望着天上的太阳。日光从层层树叶之间倾泻下来,在地上投下了斑斑点点。
他还就是奇了怪了,按理来说这树叶应当是南稠北疏。可看了许久,怎么都没有看出个区别。无奈,索性下马靠在树上歇息那么一会儿。
表哥他早就走得没有了踪影,这才是让他觉得更奇怪的。此时的森林,仿佛一处向外开放的巨大囚笼。这囚笼不算压抑,却让人走不出去。
子安良望着地图上的路,找了许久才找到这结界。一手捂着发痛的胸口,皱眉看着眼前正在悠哉悠哉吃草的马匹,心中大惊。
莫非……殿下还留了一手!?溶月他已经……
不死心的大叫道:“小王爷,你在哪里?”
声音在林中回荡,回声被植物所阻拦。连一只被惊起的鸟儿都没有。
“小王爷,小王爷——”子安良边叫道,边望着周遭的树木。希望不要有其他的刺客再出现了!他想。
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冷静,冷静。他对自己说道。现在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已经被人杀人灭口;第二,他自己已经走出去了。
从此刻的状况来看,第一种猜想的可能性比第二种大得多。毕竟马匹还在这里,他若是自己走出去,又怎么会只是徒步呢?
颓丧的坐在地上,子安良用力的捶了捶自己的双腿。想:这下子可收不了场了,小师妹知道这件事,可非得不理自己了不可。更严重的话,她会憎恨自己的吧……
吐了一口气,劝解自己——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还是不要胡思乱想得好。
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翻身上马。正要甩动缰绳。
溶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大师兄?你怎么还没有回去?”
子安良拽住缰绳,转头看向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又从马上跳下来,飞快的跑上他,一拳打在他的肩上,着急道:“你去哪里了?可是要把我给急死!”
溶月手中抱着的东西被这一抖动,滚落在了地上,瞬间摔得稀巴烂。他扯了扯嘴角,道:“我走不出去,就随便看了看。结果你猜怎么着,那边有许多是柿树,上面结了许多黄橙橙果子。刚才我们赶得急,都没有注意到。不信你尝尝,还挺甜!”
子安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初见他时身上的丧气,现在已经感受不到了。无奈道:“你还真是有闲心,走不出去居然就不找路了?”
“不然呢?与其做无谓的挣扎,倒不如享受现在。这可是你小师妹教我的,怎么?我现在这副模样很奇怪?”溶月说道,幸福得溢于言表。
“……”子安良看着他这副傻缺的模样,确实和小师妹很像。
“怎么?你的伤口,你不是先回去了吗?怎么又折身回来了?”溶月弯腰将手里的柿子放在树下,关切的问道。
子安良抿了抿唇,思索片刻,道:“我没有找到出去的路!”
“……那你是怎么好意思说我的?”溶月取笑道,摸了摸已经发软的柿子。
子安良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道:“我这哪里是责备你,分明是关心你好不好!”
“好好好!那还多谢大师兄的关爱了。”溶月略为敷衍的应道,摸了半天挑了一个柿子递给他。
子安良就地坐下,接过柿子,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模样。“咦~小王爷,你如此称呼卑职,卑职实在是受不起!”
溶月见他也注意到了这点,掩面轻咳两声。红着脸说道:“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大丈夫不拘小节。大师兄你何必纠结这么多!”
“这可不行,师父若是知道我又多了这么个小师弟,可饶不了我!更何况,论年纪小王爷你还长我几岁。”子安良直言拒绝,开始和他讲道理。
“啊?这样啊!”溶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将话题往禾熙遥身上扯,问道:“这么说的话,小鬼应该也比我小得上几岁。”
“嗯,是的!”子安良面上老老实实的应道。心中却是窃笑,看着他一副想问什么又不敢问的模样,只是觉得稀奇。
“那大师兄平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比如说喜爱字画什么的!”溶月问道,想要以此贿赂他。
子安良摇了摇头,爽朗道:“平日里诗书也读上一些,只不过在山门当中,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习武论道之上。”
听他说完,溶月又递了一个柿子过去。问道:“这么说来,你们山门中人都是如此咯?”
“并不是,有一个人是很特别的存在!”见他死活不肯直言,子安良决定逗他一逗。
溶月心中来了兴致,这一个人,怕不就是小鬼吧。道:“反正我们也出不去,不如你就给我讲讲山门中的趣事!尤其是……咳咳,尤其是那个特别的存在!”
“好!”子安良故作平静的应道,低头憋笑憋得浑身颤抖。
“那我就给你好好讲讲,这个特别的人,有哪些奇闻异事。话说有一次,师父他老人家带我下山,没有带上他。他可就偷偷躲在要还给村民的箩筐里,硬是给混了下去。等我们发现他的时候,这家伙居然睡得香甜不已。”子安良说道。
“后来呢?”溶月问道,兴致勃勃。
“后来啊,师父见他如此不听话。一路上都没有发作,回去就给他关了三天禁闭。可把他一下子就给治服了。只可怜背箩筐的师叔,也一并受了罚!”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