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凤旻正想着初见时他的模样,不由得暗自神伤起来,似乎那个时候他的眼里就没有自己。
“嘭——”的一声巨响将她从回忆里惊醒,转头望去。碧倩龇牙咧嘴的跪在地上,看来摔得不轻。
“怎么这般莽撞?”皇后有些不快的问道,想也知道事情的结果。
碧倩略是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道:“娘娘,连同摄政王爷之内的所有人都回来了。可大殿下还是没个影子,奴婢一时之间慌了心。还望娘娘息怒。”
“起来吧!”皇后闭眼说道,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起丈夫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她宁愿相信是允凌与允倾起了争执,给他使了绊子。
半晌后又问道:“皇上已经知道了吗?”
“陛下应该还不知道,他与出猎归来的人说笑,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件事。”碧倩说道,心中也隐隐的有些预感。
皇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训斥道:“允倾这么大个人了,不过是晚归些。陛下向来疼爱他,如今尚且不关心,你又跟着瞎着什么急。倒是把本宫都给弄得心烦意乱。下去吧,端些吃食来,本宫饿了!”
“是!”碧倩听了这一番话心中觉得奇怪,却也不便多说,应声又走了出去,揉了揉发疼的膝盖。
被这丫还挂念着的人,此时已是被透心凉的河水浸泡得快要失去了意识。
快了快了!不能倒下,现在倒下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允倾心想,伸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两巴掌,奋力的向隐隐可见的岸边游去。他还要回去,所拥有的一切不能就这么没了。
子安良在一群人里穿行,寻找着自家主子,却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见。虽然表面上他们已经出现了裂痕,但他心里,终究还是挂念着允倾的。
“既然诸位卿家都回来了,咱们还是先用膳。待到饭后再来清算诸位的收获。”皇帝乐呵呵的说道,很明显的不怎么关心他们的收获。
溶月见着禾煦远,悄悄的蹭了过去。低声道:“你今天的收获如何?该不会就只有那两只傻狍子吧?”
禾煦远抿了抿唇,随后点了点头。道:“还有几只小野兔!”
“……”溶月无奈都拍了拍他的肩。
“唉,实在是不擅于骑马狩猎。”禾煦远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其他人的战况如何。
“放心!就这两只傻狍子,今晚你也赢定了。”溶月说道。心中暗自自夸,还好自己早有准备。
禾煦远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道:“但愿如此。你今天呢?收获如何?”
“哎呀,其实我也不擅骑马打猎。还是哥哥你厉害!”溶月见其他人已经入席,唯有自己二人落在后面,见缝插针的恭维道。
禾煦远头痛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眼前的这货,可就不能和以前一样对自己冷漠点么?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是不知如何应对。
而溶月纯属是抱着搞定家属,再将小鬼抱走的想法,就这般脱口而出了。
子安良复又找了一圈,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走到溶月身旁,对禾煦远点头示意之后,小声说道:“大殿下还没有回来!”
溶月闻言戚眉,反问道:“与我何干?”
自讨没趣的子安良见他这个反应,心有不快,一瞬间又反应了过来。摸了摸鼻子,垂头走了。
禾煦远也不多问,三人现在的身份尴尬十分。说多了,也只是会被有心人听了去,以讹传讹罢了。
待到所有人入席之后,伺候得公公总算有了与皇帝说话的间隙。走到他的旁边轻声耳语,大家伙也都识趣儿的刻意不去关注。
过后,皇帝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举杯,笑呵呵的说道:“今夜月圆,皇后与女眷们赏月去了。那朕便与众卿家不醉不归。”
众人自然高兴,心中也不起疑。当今皇后贤良淑德,天下皆知。如今这个场面,也由不得她一个女人家来主导,还不如不来,落得个名声倒也爽快。
推杯换盏,气氛欢愉起来。
忽的,一人跪上堂前,跪地抱拳凄声道:“启禀皇上,还有一人并未归来!”
皇帝端着酒杯的手顿住,道:“你是?”
“卑职是大殿下的随身侍卫。”子安良不卑不亢的答道。
“那你说的,是——”皇帝装傻,装得有些过了。
子安良心急,连忙说道:“卑职说的,正是大殿下。已经是这个时辰,他还未归。陛下是不是……”
“那你又为何在这里?他没有回来,你的出现是不是太过意外了?”皇帝打断他的话,反问道。语气咄咄逼人,却是对允倾未归的事实并不意外。
子安良竟然一时语塞,脑子一转,扯起谎来。道,为保大殿下受了伤,便先回来了。岂知殿下到了这个时候还未归来,卑职实在是焦心不已。”
“胡说八道!这苍梧山戒备深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又哪里来的刺客,会伤了我儿。”皇闻言,不分青红皂白的否认。
子安良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如此执拗,抬头挺起胸膛道:“陛下若是不信,可以让人验验卑职胸口的伤。”
皇帝拧眉,伸手招过一个公公,道:“你过去看看!”
公公得令,上前就要引着子安良走开,打算去里间验伤。岂料皇帝见状,喝道:“就在这里验!朕倒要看看,这山上守卫如此严密,你还能扯出什么花来!”
溶月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酒,并不急着替他作证。雪中送炭才有意思!
子安良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