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碗碟的宫人们还没来,倒是一波太医出现了在了残宴现场。他们看看这个探探那个,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又走了。
禾煦远淡定的一个人还在吃吃喝喝。忽的,一只手伸过来夺下了他的酒杯。
他抬头,子安良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笑着问道:“你没有陪在大殿下身边,在这里做什么?”
“他现在自顾不暇,可没心思管我!”子安良说道,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禾煦远不由得笑出声,道:“今夜的东西你可都没吃?”
“没有!之前那惨痛的教训我可是毕生难忘。”子安良应道,也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
见他怀疑的目光,又摊手说道:“好吧,是他不信我,并不让我上桌!”
“既然如此,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禾煦远问道,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子安良摇了摇头,道:“煦远兄你知道我的,我不可能抛弃我的……”
“行了!既然知道我懂你,又为什么一直瞒着我?就是因为大殿下是你的伯乐,你才决定一心一意的留下来?哼,你觉得我会信么?”禾煦远直接了当的拆穿他,甚至不留给他反驳的余地。
子安良果然闻言噤声,哂然一笑。
“到时候了就回去吧,带着阿遥一起好好的回不知山。师父他需要你们。”禾煦远接着说道。
“不,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我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反倒是煦远兄,什么时候家乡有个清水湖了,我倒是不知道!”子安良反调侃道。
“就在刚才才有!”禾煦远看这一列侍卫走了过来,笑道。
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道:“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代我向师父问好。”
言罢向着侍卫迎面走去。
子安良不知道他所说的“回去”是回大殿下宫中还是回不知山,还要追问就见禾煦远被侍卫扭住。他甚至都没有挣扎一下。
子安良傻了,赶忙追了上去。拦下一个侍卫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抓人?”
这侍卫打量他一番,疑惑的嘀咕道:“你不是大殿下身边的人,管这等闲事做什么?”
“我……”子安良欲争辩,只见禾煦远对自己摇了摇头。
“没事儿就赶快去领药,还关心别人的死活,可别中毒了还不知道!”侍卫说道,也算是好心的提醒。
禾煦远被带走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中蕴含着他读不懂的东西。
等到进了偏房,才发现尚书大人卢轼也中了这寒凉之毒。无奈,只得遵照吩咐先将禾煦远关起来。
禾府上已经进入梦乡的禾熙遥正在被恶梦摧残着,之前的同一个梦自己已经做了四遍。每一遍都恰到好处的被吓醒。
她惊坐起时,银筝正在收拾梳妆台。见她醒过来,故作镇定的走过去关切道:“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禾熙遥揉了揉太阳穴,嗓子发哑的问道:“嗯,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就是怕小姐你夜里会有恶梦,特意等着呢……”银筝自然的答道。
“嗯?”禾熙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不是嘛,小姐最近老是做恶梦,我还是随时随地在一旁候着得好。”银筝接着说道,将自己说露馅的地方又圆了回去。
左手拇指掐着其他四指的指腹,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水,端过来递到她的手里。
禾熙遥接过,咕噜咕噜的喝下去。叹一口气说道:“也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
“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什么大事情的。”
“……”禾煦远总算是明白了问题所在。吐槽道:“诶,银筝。我说你就不能说点好话?”
“小姐,我说的话可有什么问题?”银筝不解道。“少爷有天相难道不好吗?”
“算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禾熙遥没力气去和她讲道理。
“是!”银筝这会儿总算是听进去了,将杯子摆好,拉门出去。
“呼~这家伙怎么越来越烦人了!”禾熙遥倒回床上感慨道,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
闭上眼睛开始祈祷,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溶月思来想去认为还是该重新与禾煦远谈谈,让他告诉小鬼这个消息。可拉开门就看见板着脸的程祁站在门口守着。
“王爷,您现在是哪里也不能去。”程祁看着他迈出来的一条腿,严肃的说道。
“我去找姑姑有重要的事情!”溶月撒谎不打草稿。
程祁距离他又近了一步,恭敬的说道:“长公主殿下已经歇息,她临睡前吩咐过,有什么事情明日回程再说。”
“……”搞什么鬼?溶月无奈,又道:“那我去如厕,我肚子疼,如厕总行了吧!”
程祁冷漠的摇了摇头,道:“你晚上没有吃螃蟹,不会出现这种症状。”
“什么螃蟹?什么症状?”溶月不解的问道,捂着肚子的手又放开。
程祁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坦然道:“今夜的螃蟹有毒!”
“你在胡说什么?那可是哥……禾大人命人从清水湖捕捞的新鲜螃蟹。怎么可能会有毒!”溶月炸毛似的怼回去,护短!
至此,程祁对他已经彻底失望了。眼前人已经变了,变得不再是从前那个有计划,有抱负决断的主子。
冷冷的说道:“禾大人是哪里的人,王爷不应该比卑职更清楚吗?”
“那是自然!”溶月应道,啪啪打脸。御界哪里有什么清水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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