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尉深知这位贵人的脾气秉性,这次若是就这么空着手回去的话,肯定会因此而失去窦太主的信任,他自己因此而丢官罢职都是轻的。
这不,长安城城中已经有消息传来。
因为他久久未能抓住逃跑的狄青和公孙敖,勃然大怒的窦太主已经杀了府中好几个护卫,他们都是最初负责去抓捕卫青的人。
经过一番苦苦思索,陈宫尉猛然想起了昨日在金府门前看到的那一幕。
那个傻小子明显是个新手,连杀只鸡都那么困难。可是,杀鸡就杀鸡,怎么好端端跑到大门口去杀鸡呢?
这多不吉利啊?
陈宫尉当然知道修成君一家的身份非同小可,可是,一想到没有抓住卫青将要受到的惩罚,他经过再三权衡,还是亲自率领全部手下,再一次来到了三仙女镇。
这些人的行踪回来的很急,可早就有探马将他们的行踪告知了方小六。他如今成了镇中势力和金府的联络人。
宁成和铁平躲开了,可三仙女镇里还仍然有不少退伍的郎官军士兵。
陈宫尉来到金府门前,还是采取了先礼后兵的方式。
跳下马,将马的缰绳交给自己的亲兵,他自己几步走到金府的正门前,连续敲击了三下门环。
“吱呀!”
正门并没有打开,方小六打开了旁边的角门,探头一看,佯装惊讶地问道:“哟!这不是陈宫尉吗?小六昨日去长安卖菜,听说您之前来过,我们这三仙女镇不知道吹得什么香风,又把您吸引到这个穷乡僻壤之地来了?”
“原来是你啊!方小六,废话少说,我奉了窦太主之命,前来捉拿公主府的犯人。你快去通知府中主人,速速把大门打开。千万不要妄图阻挠我等搜查,省得到时候让修成君难做?”陈宫尉自然认得这个人缘比较广的方小六,可即便是修成君,亦或是仍然留着短发的宁成,都无法阻挠他们进府搜查。
“呵呵呵!陈宫尉,你好大的官威啊!居然敢带着士兵来修成君府撒野,你稍后,我这就去通知我家夫人。对了,你不会不知道我家夫人的身份吧?你今天竟然敢这么做,好好想想你们的将来!”方小六半是威胁地说道。
这句话其实是金知蝉教的,威胁的目标也不是陈宫尉,而是他那些手下。
“嘭!”方小六说完,毫不客气地将角门狠狠关上。
“小六叔,你这是要翻天啊!那么用力关门,要是摔坏了的话,你可是要赔钱的。那可是秦朝时候,用小檀香木制成的。”门里很突兀的传出一个小女孩子说话的声音。
这时,陈宫尉的两个副手凑到他近前,用商量的口气小声说道:“陈宫尉,要不就算了吧!这可是陛下姐姐的家。咱们没有请得旨意,便贸然进去搜查。搜到了人还好,要是搜不到人呢?况且,这些宫卫粗手粗脚惯了,他们可不知道这院中人身份尊贵,万一要是伤了人,或者偷偷拿走了陛下赏赐的东西。咱们可就有理也说不清啦!”
陈宫尉斜着眼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只问了一句道:“也好啊!见到公主后,我就直言,是你们二人不肯做恶人,劝我空着手回去复命的,你们认为如何呢?”
那两个副手立刻缩了回去,紧紧闭上自己的嘴巴,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什么,他们要搜府?那个什么宫尉大人,可向你展示了什么凭证或者令旨没有,皇帝舅舅的圣旨、太皇太后或者太后的懿旨,还是窦太主的令旨?什么,这些东西你居然没有顾得上问?小六叔,你……”
“二小姐,他们就是有,小六我也不认得字啊!”
“唉!你出去问问,哪怕他们手中拿着新丰县令批得海捕文书也成啊!唉,还是算不了,想搜,那就让他搜!不过,小六叔,你让他们先等等,再回来赶紧把马车牵出来就放在院中。到时我娘和我们躲在车厢里,省得让这些人冲撞了我娘。”
门外三个尉官一听,里面这个小丫头倒是机灵,先让修成君一家人避开,他们搜起来也方便。
结果,院子里面忙忙碌碌,让陈宫尉他们等了足足半个时辰,马小六这才满头大汗地打开了正门,他闪在一边,说道:“陈宫尉,我们这些小民也不敢拦你的虎威,不过,若是你的手下们打坏了府中的东西,夫人自然不敢向窦太主讨要,只求到时陛下能给个公道。”
马小六连续两次威胁的话让陈宫尉心里面犹豫了还几次,可是,他一想到窦太主的惩罚,便咬紧了牙关,一挥手,低声喝道:“进去搜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公主殿下要的人拿下。”
随即,一百个宫卫冲进了金府,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毯式的搜查,而另外一百人则将金府团团围住。
一刻钟、三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眼见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进去搜查的人,任何与卫青和公孙敖有关的东西都未搜到。
陈宫尉和两个副手头上也渐渐冒出了汗,既不是热的,也不是累得,而是吓得。
贸然闯进修成君的府邸搜人,本就冒着极大的风险,搜到人,一切都不是问题,可如果没有搜到人的话,陈宫尉他们三个的小命就危险了。
实在耐不住,陈宫尉让马小六将金修乘坐的马车先驶出了府邸,接着,他亲自带头动手,从金府的库房中拿出铁铲,带人将金府,从院中到每个房间里,真得做到了挖地三尺。
从一大清早一直搜到正午十分,忙碌了一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