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还真没有在这等关乎自己生死之事上说谎。
虽然他并没有亲眼看到过地狱之火,但还真是知道地狱之火的具体下落线索。
正因为如此,所以这一次他才敢单枪匹马过来找鬼王索要鬼王府,本就不是真想靠朝阎王殿举报要胁,真正最有分量的底牌是鬼王他们要找的地狱之火的下落。
只是没想到,鬼王跟张依依完全不受他第一张牌的影响,以致于自己后面真正的底牌利器压根没来得及出手。
如今,这倒成了他保命的最后资本。
说起来,当年他也是极为恰巧的知道了与地狱之火有关的线索,为此还差点鬼命都丢了。
于他而言,那简直就是一场让他惊恐了近千年的噩梦。
所有进入过那处秘境者通通都死了个精光,那么多实力接近鬼王者无一生还,若不是曾经的他修为太低还没那个资格进入,只能悄悄混在秘境入口外头期盼着长长见识的话,老早也就跟着一并灰飞烟灭。
也就近几百年来,他才渐渐淡忘了当年被那种恐怖,加之对于鬼王府的强烈占有**控制下,本应该死死遗忘守住绝口不能再对任何人提及的秘密,却最终被他主动从记忆中放了出来,并试图以此为己谋利。
“既然你说那次进入秘境的所有人通通都死光了,那你又如何知道他们的死与地狱之火有关?”
张依依听完秦殇的话,不急不慢地反问。
“因为……因为当初曾有一人最终冲出过秘境口。”
秦殇似乎又记起了千年之前的那一眼,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在他出现在秘境口时,他的鬼体早就已经没了,只剩下千疮百孔的鬼魄勉强支持着最后一道虚影,惨叫声却是让我永远无法忘记。他的虚影在一瞬间消失时还说了几个字。”
“什么字?”鬼王追问。
“诅咒地狱之火。”
秦殇反正都已经说了,自然没什么好瞒,整理好心绪后,详细解释了道:“我也不知他当时到底是想表达地狱之火是某种诅咒,还是说什么东西诅咒了地狱之火,亦或者旁的什么意思,但总之想来他的死肯定与地狱之火有关。”
“当时,我亲眼目睹他的死状之后倒还没想太多,毕竟探宝秘境出事再正常不过,也没有太过觉得恐惧。所以我继续在秘境外又守了很久,但从那以后却是再也没有见过有谁出来过。”
他顿了顿道:“要知道当年,光是我知道的进入那处秘境者足足有数百之众,且实力几乎都在半步鬼王左右,甚至还有几名鬼王境的存在。可无一例外,他们通通都没有再出来。不仅如此,后来那处秘境入口被一道浑身长满触角的巨大黑影怪物一口吞没,任凭谁都再也找不到,就好像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眼见鬼王似乎想说什么,秦殇这会儿胆子反倒大了,不怕死地嗤笑道:“你们以为这便结束了吗?不,当然远不止,否则的话,它也不会成为我的噩梦,令我一千多年来都不敢去想,更不敢跟任何人提及半个字。也就是后来这几百年才慢慢淡忘了些,再加之实在想拿下鬼王府,得知你们竟欲寻地狱之火后,我犹豫再三,这才寻思着利用自己知道的这点秘密,只不过没想到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
“知道高估了自己就好,成天不着调死一百回都活该。”
鬼王骂了一句,旋即又问:“接着说完,少卖关子。”
“说就说,我就是怕你们听完我说的以后,估计就没那个胆量敢再去寻什么地狱之火了。”
秦殇嘀咕着,却还是把最后的结局凑了个完整:“后来我发现,当初曾一起进入过那处秘境的数百人,他们的血脉亲属,全都一个接一个的发生意外没了。本还以为只是巧合偶尔,但当所有有关联的通通都死光,还死得不明不白,死得完全查不出半点问题时,这哪里还是什么意外?可不就对应上了那人嘴里所说的诅咒了吗?
诅咒、地狱之火,这几个字曾让秦殇不知多少年都无法安眠,生怕自己这个旁观过某种事实真相冰山一角者,也会被牵连其中。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始终一直活得好好的,这才确定只有那次的进入者以及进入者的直系血脉亲属才会不得好死。
可想而知,当初进入秘境的人,一定是在里面发生了什么特殊的意外,而这场所意外十有**跟地狱之火有关,同时,也跟诅咒有关。
秦殇能够想明白的,张依依与鬼王同样也想得明白,甚至于还能够想得更多。
两人相互对视之后,便是彼此点了点头,很快便达成了一致。
去!
当然得去!
甭管是刀山火海,还是诅咒血祭,哪怕再危险他们也得亲自走上一趟。
“带路吧!”
鬼王朝着秦殇踹了一脚,打算先去秦殇所说的当年那处秘境原地处看看,哪怕所谓的秘境入口早就已经没了。
至于秦殇说的是真是假,他当然不必担心,所谓的誓言他从不信,而是在秦殇开口提及这些起,便不动声色地对其使用了一方鬼域之主所特有的摄心之术。
说到底,秦殇亦是他这方鬼域的鬼民,绝对的上对下,君对民,天生便有着某种特殊的压制,只不过并非所有鬼王能够做得像黑凤这般完美到秦殇压根都不曾察觉罢了。
“带路就带路,但事先得说好,我把你们带去那处地方后,其他剩下的一切可都不再关我的事!”
秦殇被踹了就被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