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李子青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眼泪源源不断地滚落下来。
杨又红等人哭了一阵,就开始忙碌葬礼,设灵堂,发丧贴,折纸钱,忙得脚不沾地。
李子青在灵堂前足足跪了三天,膝盖肿了,眼睛红通通的,声音也嘶哑了,整个人异常憔悴。
出殡的那一天,天阴沉沉的,下起了蒙蒙细雨,李子青头上戴着白帽子,身上穿着麻衣,腰间绑着白纱带,送老人最后一程。
丧乐咿咿呀呀地奏了一路,车子到达殡仪馆的时候,李子青哭得险些喘不过气来。
赵秋明将她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哭了,外婆是去享福了,是去和外公团圆了,不要难过。”
“我不要!”李子青泣不成声:“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外婆了,我不要……”
“外婆永远活在我们心里。”赵秋明安慰道。
“我不要……”李子青大声哭着,怎么也停不下来。
“青青,外婆最喜欢你,你笑笑,送外婆最后一程。”杨又菱走了过来说。
“妈,我不要外婆死,我要让外婆活过来,我不要,你想想办法让外婆活过来,你快想想办法,我求求你了。”李子青哀求道。
“青青!”杨又菱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外婆已经走了,我们没有办法再让她回来了,我们开开心心地送她最后一程好不好?”
“不要不要……”李子青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青青!”杨又菱在她面前蹲下,擦擦她的眼泪说:“外婆最疼你,让她走得安心好不好?”
李子青咬着嘴唇,最终艰难地点点头。
杨又菱摸摸她的头,说:“妈妈知道你是最乖的。”
李子青勉强扯起嘴角,遗体缓缓驶入火化间,她维持的笑容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青青,妈妈没有妈妈了。”杨又菱抱着她,眼泪也刷刷地掉下来。
“妈!”两人抱头痛哭。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一个工作人员抱着骨灰盒走了出来,递给杨又添,众人又乘车前往公墓安葬老人,李子青看着转头一块块垒起来,深切地感受到从此与外婆天人永别,眼泪簌簌地掉下来。
等一番葬礼结束回到家中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来拜祭的人陆陆续续地回去了,杨又添将老人的照片恭恭敬敬地摆放在大厅正中间,点燃香烛,一时之间,众人都很沉默。
“好了,这几天大家都累了,吃点东西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都明天再说。”杨又添站起来说。
杨又菱走了几步,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妈!”李子青嘶哑着嗓子叫了一声,扑到她身边。
众人又手忙脚乱地送去医院,所幸,没有过很久,杨又菱就悠悠转醒,看着雪白的墙壁和天花板,才想起自己昏迷过去了。
“妈,你醒了!”李子青的一颗心才落回了原处。
“妈妈没事。”杨又菱摸摸她的脸说。
“青青,你去外面打瓶热开水来。”杨又红说道。
李子青不疑有他,见到母亲醒来,她也放心了,于是乖巧地拿着水壶出去了。
“大姐,你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杨又菱问。
“又菱,你的身体……”杨又红欲言又止。
“你知道了?”杨又菱平静地说。
“这么说,你自己一直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杨又红震惊地问。
“去年,我去看那孩子回来,病了一场,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就知道了。”杨又菱仍旧平静,仿佛说得不是自己的事情。
“那……那你怎么一直不说?青青她爸知道吗?”杨又红问。
“这件事除了我自己没有人知道,大姐……”杨又菱抓住她的手说:“这件事,你一定不能告诉青青。”
“医生说有扩散的迹象。”杨又红低声说,脸上带着悲痛,指责道:“我们是亲姐妹,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诉我,让我说你什么好!”
“告诉你,除了让你们担心也于事无补。”杨又菱说。
杨又红叹了一口气说:“医生建议你现在的情况最好选择化疗。”
杨又菱摆摆手,没有说话。
杨又红自然知道她的担忧顾虑,也没有勉强,只是说:“你自己再好好考虑,毕竟青青还小。”
杨又菱点点头,再一次叮嘱道:“别让青青知道了,她现在正在关键的时候,我不想让她分心。”
“我明白。”杨又红应道。
两人陷入了沉默,这时李子青推开门走了进来,倒了一杯水给杨又菱,担心地问:“妈,你没事吧?”
“没事,妈妈就是这几天太累了。”杨又菱摸摸她的脑袋说:“不用担心。”
“真的吗?”李子青看向了杨又红,见她点点头,才松了一口气。
“这丫头还不相信我的话了。”杨又菱笑着说。
“我看她是被吓坏了。”杨又红慈爱地摸摸她的头说,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明天我们就回去。”杨又菱说:“你也耽误学习很多天了。”
“你的身体……”杨又红有些担忧。
“不碍事。”杨又菱摆摆手说:“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那好吧!”杨又红说:“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还有记得按时吃药。”
“我知道。”杨又菱应道。
第二天一大早,杨又菱在杨又红深切担忧的注视下带着女儿踏上了回家的路程,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