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西城的的一处府邸,大门是朱红色的,两边各有一扇侧门,大门两旁的的台阶下,各立着四名身挎腰刀,身材强壮,神色倨傲的家丁,大门的正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书“钦赐诚意伯府”,这是当年朱元璋亲笔书写赐予刘伯温的,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坐在一张凳子上正在打盹,忽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远处的胡同口出现了大批身穿黄杉罩服,腰系鸾带,白底黑面官靴,腰悬绣春刀的锦衣校尉,众家丁愣神间,一众锦衣校尉来到诚意伯府前;那个打瞌睡的管事早就惊醒,带着几分戒备的神情上前拱了拱手,问道:“这是诚意伯府,各位前来有何贵干?”,打头的是一名锦衣卫千户,他理都不理这名管事,转头吩咐道:“各百户四下围堵,务使一人走脱”,几个百户应声带领部下四下散开,千户带着几十名校尉直奔大门,伯府管事赶紧朝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匆忙奔进府中,他伸手拦住那名千户问道:“这位大人,这是御赐诚意伯府,无关人等不得擅闯,否则。。。。”没等他说完,千户后面一个虎背熊腰的校尉几步上前,一巴掌狠狠扇在管事的脸上,管事朝后踉跄几步,口鼻出血,耳朵嗡嗡作响,腮帮子瞬间鼓起,管事一下子被打蒙了,转瞬醒过神来,捂着腮帮子嘶声叫道:“你们要造反吗?来人,给我打回去!”,那几名家丁平时骄横惯了,听到管事下令,都把腰刀抽了出来,锦衣卫千户退后一步扬声道:“奉圣喻查抄诚意伯府,有敢违抗者格杀勿论!”,话音刚落,只听几声弓弦声响,伯府对面房顶上的几名手拿弓箭的校尉开弓放箭,站在前面的几名家丁应声而倒,有一人被射中咽喉当场毙命,其余几人被射中前胸,面颊,倒在地上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号,管事和其余家丁吓得脸色惨白,拿刀的家丁把刀一扔,在管事的带领下跪俯在地,个个浑身颤抖不停;
千户带人上了台阶,大门忽然打开,一个二十余岁,脸色青白,脚步虚浮身穿锦袍的青年人走出大门,身后是数名管事家丁,这个年青人一眼看到倒在台阶下的几名家丁,顿时脸色大变,手指着带队的千户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瞎了你的狗眼,敢来伯爵府邸闹事,谁给你的胆子!”,他身后的家丁皆抽刀在手,跃跃欲试,千户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本官乃锦衣卫西城千户所千户李烈,你是何人?敢对本官无礼?”
“某乃诚意伯世子刘成贤,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刘成贤大吼道。
“小伯爷?呵呵”,李烈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板起面孔开口道:“奉圣喻,查抄诚意伯府,还请小伯爷配合”
“什么?查抄伯府?”刘成贤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差点站不稳,身后的管事赶忙扶住他,李烈不去管他,转身喝道:“跟某来!”说罢当先朝大门里迈进,身后的校尉持刀跟上,门里的家丁面面相觑,不敢阻拦,李烈大步往里行去,校尉们进门后,分出数人把家丁缴械,然后喝令家丁管事聚在一处,分派几名校尉看管;刘成贤回过神来,急忙追赶着李烈往府里跑去。
诚意伯府规模异常宏大,李烈带人穿过几进雕梁画栋的院落后才来到伯府内宅,一路上碰到的婢女,家仆看到执刀拿枪的校尉后一个个都露出吃惊的神色,个别的吓得惊慌大叫着往内宅跑,诚意伯刘孔昭早已闻讯而出,阴着脸站在正房的屋檐下,李烈率众人走了内院,刘成贤惊慌失措的追了进来,鞋子跑丢了一只,他大口喘着粗气来到父亲身边,刚要说话,刘孔昭抬手止住,阴沉的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伯府?”
李烈站定身形,从怀里掏出圣旨开口道:“有圣旨,刘孔昭接旨”
刘孔昭突然感到情况不妙,但只能跪下听旨,伯府里其余人都跟着跪倒在地。
“查诚意伯刘孔昭,素来横行不法,指使府内亲信草菅人命,谋夺他人财产,数额巨大,影响恶劣,以致民间汹汹;其枉顾圣恩,德不配位,今夺其爵位,以儆效尤,钦此”
圣旨念完,刘孔昭突地站了起来,张牙舞爪,脸上青筋暴露,眼睛仿佛要瞪出来一般,他大声咆哮:“我刘家自打祖上起为朱家流血流汗,尽心尽力,说我谋夺财产,别的勋贵谁家不是,为何唯独谋我刘家,还不是看中我的家财,他朱皇帝眼红了!”,李烈脸色顿变,厉声喝道:“来人,堵上他的嘴巴,敢反抗者杀!”,几名校尉迅疾上前,一人绕至刘孔昭身后,拿刀鞘一戳他的腿窝,刘孔昭噗通跪地,一人拢起他的双臂,另一人来到近前单手一捏,刘孔昭的下巴顿时脱落,再也言声不得,随便把他用绳子捆好;旁边的刘世子早就吓瘫了,刘府的女眷都吓得大哭不止,其余婢女家仆哪有敢反抗的,李烈吩咐不得骚扰家眷,然后四处巡视,众校尉开始抄家。
查抄进行的很顺利,锦衣卫里有很多行家里手,不光明面上的值钱物品,就连藏在各种机关夹墙里的贵重物品也没落下,刘家藏在地窖里用银子铸成的银冬瓜也被搬了上来,刘孔昭父子脸上一片死灰,李烈拿着查抄清单笑道:“收获颇丰啊,某得赶紧给指挥使大人报喜去,哈哈哈!”,然后分派手下押送刘府众人前往诏狱,查抄的财务用马车送去皇宫,自己带着清单回了锦衣卫署衙。
来到署衙大堂前,李烈收敛神情,大声禀报:“锦衣卫西城千户所千户李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