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唐世济的法,王铎手捋胡须笑着摇头否定道。
“觉思兄此言何讲?我倒是觉得唐云出之言颇为有理。
这卢建斗确是于为官之道颇有不是之处,但要是示之以强硬,怕会是更难善了。
卢建斗自崇祯二年于大名知府任上自组雄军剿贼始,每每临阵必是身先士卒,以文臣之姿行猛将之事,卢阎王这称号可不是凭空得来的。
其见惯战阵上之尸山血海,我等能有何策令其惧怕?”
这次接话的是原南京兵部左侍郎谢启光。
在座诸人中以他的年纪最长,中试也最早,今年已有六十二岁,平时也是处处以前辈之举,虽是性格并不讨喜,但因为资历深厚,人脉甚广的缘故,这次也被推举为主事者之一。
“我也以为谢老之言甚是有理,对于卢建斗最好是智取,不能示之以强。
昨日间苏州府传来消息,松江府谋逆案诸藩吕某一家百十口人被押解之苏州府,并于闹市区全部斩首。
此后,苏州府凭借此骇人听闻之惨案,强行逼迫府内士绅大户于书文之上签字画押,并于苏州府全境开始推行士绅一体纳粮之策,我估计,此消息若是在南京府传开后,怕是会引发一众士绅人心惶惶,于我等所谋之事极为不利啊!”
原南京刑部右侍郎潘世良捋须皱眉长叹一声,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几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之郑
自家人知自家事,潘世良这番言语并非杞人忧,在座诸人心里都清楚的很,也就是这个消息还没有被更多的士绅大户所知晓,否则的话很多人会被血淋淋的事实吓住,然后在官府的威逼之下顺从了朝廷的新政。
“以我所见,此事须得当机立断方可!
非常之时须行非常之事!若是任由此事发展下去,结果便如潘部堂所言,我等此前种种谋划尽皆化为乌有!”
王铎的慨然之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其余几人纷纷把目光聚焦到了这位祭酒的脸上。
“我适才所言之强,其实便有此意!
卢建斗此次却是有些疏忽了!
其虽是奉命而来,而所带随扈不过数十人,而南京总兵府也仅是派遣数十人护卫其周全,其防卫可谓是极为薄弱,此正是我等行大事之机也!”
王铎猛地站起身来是,扫视着在座诸人,神态激昂地把自己的意思讲了出来,面上也是一片决然之色。
“觉思兄之意,莫非是。。。。!?”
唐世济用满是惊骇的目光看向这位温文儒雅的祭酒,心中已是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然也!
只要策略得当、筹划完备,我等完全可以将卢建斗击杀于官驿之内,巡抚、知府也同在此范围之内!
如此行事之后,南京一地顿成群龙无首之况,朝廷就算得到消息,至少也在十日之后,而要拿出相应之对策,那就需更长时日。
在此期间,只要我等广泛联络,于江南各地掀起大规模之民乱,只要漕运断绝时日一长,京师不定也会陷入乱象之中,恶果呈现之后,此项恶政必然夭折!此便是示之以强!”
王铎趁热打铁,将自己的策略全盘抛出,直把屋内诸人惊得目瞪口呆。
“觉思,这。。。这是形同造反啊!一旦事情败露,你我皆死无葬身之地啊!此事还须再好生琢磨一番才好!”
潘世良惊愣半晌,随后还是频频摇头反对道。
“这姓王的妄为一介大儒,没想到手段如此狠辣!慈鱼死网破之举后果实在难啊!”
潘世良越想越不对,在表达了自己的反对之意后,还是不住地捋须摇头。
“觉思,这南京城内可是屯有三千精兵,那个总兵张远也是从关外得胜回来的,我南兵向来孱弱,如何是慈悍卒之敌啊!”
谢启光倒是不像潘世良那样考虑到失败后的惨状,而是举出了王铎这项策略中最大的障碍。
“谢老之言甚是,不仅是南京城内的三千官军,别忘了城内还有数百名锦衣校尉,我等如此邀集倒是无所谓,但若是联络人手、准备武备,人多嘴杂之下,很可能就会被其侦知行踪,到时还未成事便先已败露,此策却是有失妥当!”
“诸位,城内朱由精兵不假,但我等又非要攻打军营语气火拼,就算精兵又如何?
诸位可是忘了,官军扎营之地在南京城北之鸡笼山,距卢建斗所住官驿有二十余里,只要我等聚齐人手,与夜间突袭官驿与巡抚、知府衙门,片刻之间便可将其攻破,之后所有人员全部隐匿起来,黑夜之间,官军如何觉察城内有异?
至于厂卫,区区数百人,扎于闹市之中,只要调派人手,与黑夜之中将其卫所周边街巷堵死,以火器远拒之,在这狭窄之街巷中,他如何突破障碍驰援官驿?
此事若不想为其侦知,就要讲究一个速字!
速战速决!
从联络人手到发起突袭,须于两日之内完成!厂卫再是精干,也绝无可能反应过来!
还是那句话,只要策划部署得当,此事可成矣!
击杀卢建斗这等重臣,足可使江南陷于动荡之中,新政便可废止,江南士绅之钱粮便不会为其所强抢,这江南便还是我等之江南!别人休想火中取栗!
诸位,若是不行此非常手段,那我辈便为鱼肉,只等任人宰割而已!
何去何从,全在一念之间!”
在场诸人听着王铎极具煽动性的话语,内心也是陷入煎熬之郑
“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