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主事见这情景不由惊了,只苦口婆心地劝谢莹玉:“谢当家有何为难之处大可说出来,若有人威逼利诱,图谋不轨,我等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谢莹玉摇头:“多谢大人好意,并无为难之处。”
温婉坐在谢莹玉的那家织机前,看着那副美轮美奂的作品不忘得意忘形:“我说不换,谢大当家非要同我换,我.....我委屈啊!”
谢莹玉瞪过去,温婉老实闭嘴。
四位主事恨不得捶死她,磨牙忍耐半晌才对谢莹玉道:“你当真要换织机?”
谢莹玉点头:“多谢大人成全。”
主事们心如死灰,织锦大会的规矩里,没有不许当场换锦这一条,试问哪个傻逼会拿自己的登峰造极之作换别人一文不值的垃圾啊?
哦,谢大当家例外!
清香燃尽时,毫无意外,温婉胜!七位当家当即脸黑如锅底,咬牙切齿!
谢莹玉这才抖开手里那副平平无奇的《双鱼戏水图》,众人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就这水平,还好意思自称大作?和温婉手里那副《蝶戏兰草图》简直天壤之别!
只有四位主事和瞧过温婉“大作”的那丫鬟知道,谢大当家能在短短两刻内化腐朽为神奇,委实不易啊!那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和狗啃的也差不离了,此时若真拿出来示人,织锦大会的颜面就丢尽了!
谢莹玉落败,倒不甚难过,反而大方笑着对温婉盈盈一福道:“温当家技艺高超,当真世间罕有,小女子拜服。”
温婉还礼,谦虚摇头道:“不敢当,谢当家亦心灵手巧,假以时日定会追上我的!努力啊!”
一众商户:......装模做样也得装的敬业点吧?这是拿我们当傻子呢!若她是个男人,老子恨不得打爆她的头!
许是气氛太过诡异,那织造嬷嬷起身朝端坐的杭皇后一礼,才对众人肃道:“既已如此,请各位先去花厅用饭,未时再来此参加最后一场比试。”
末了她看了看小人得志的温婉又道:“织锦大会有规定任何人不得插手或影响比试,但比试结束后,各位自便。”
温婉一惊,看向这慈眉善目的织造嬷嬷,再看看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的其余几家,当下暗叫不好,急急拉上林渊没命往外狂奔:“阿渊,我这么逼真的演技,他们怎么还这么凶啊?”
林渊没说话,他们面前堵着面色阴沉的宋允之:“你与她做了什么交易?”
哪怕他站在屋外,他也能感受到谢莹玉今日那分外火热露骨的目光。直觉告诉他,这女人神不知鬼不觉把他卖了!
可温婉会承认吗?当然不会!她只扬起笑脸与他道:“当然是银钱方面的交易了!晚些比完最后一场你便能知晓了。”
宋允之将信将疑。
温婉飞快绕过他,提裙往屋里跑:“麻烦让一让,我先去用饭。后头的人你先帮我挡一挡啊,回去必有重谢!”
宋允之皱了皱眉,止住脚步没再追。
倒是谢莹玉走出来瞧见他,笑得欢喜无限,双目含春:“允之,你后臀那三颗黑痣可真大!”
宋允之惊得踉跄,温婉!你等着!老子要活剐了你!
谢莹玉不顾人来人往一把扑进他怀里:“你都叫我看光了,不如咱们成亲吧?我可欢喜你得紧!”
宋允之两眼微眯将她推倒在地,腰间剑刃寒光出鞘架在她脖间:“莫再说什么欢喜我之谬言,否则我便见你一次杀你一次!还有,别叫我允之,像你这般人尽可夫的女子,不配!再让我听见,我便一刀一刀剐了你!”
谢莹玉止了笑,低低道:“你便是这般看我的?”
宋允之收剑回鞘,目光森冷:“你不自重人恒辱之!”
谢莹玉身旁丫鬟再忍耐不住,齐齐飞身与宋允之缠斗在一起,目眦欲裂:“你凭什么这般说我们小姐!你又知道什么?呸,薄情寡义之辈,拿命来!”
宋允之冷哼一声,飞身不见。
福儿剁了剁脚,凶神恶煞抽鞭赶走围观的人群,才扶起谢莹玉:“小姐,天下好男儿多得是!您何必为他伤心?”
不过几面之缘,有什么好在意的!
谢莹玉垂下头:“他似我长兄,瞧着瞧着,便假戏真做,想同他多说两句话了。”
福儿不说话了,罢了,便是绑也要将那人绑到小姐面前!她手里什么春风散、春宵醉、春意浓可多得很!
谢莹玉却拍了拍沾土的衣裙,千娇百媚笑道:“走吧,可饿死我了!我要吃鱼!”
福儿咧起嘴:“小姐放心,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只要您喜欢,福儿都给你弄来!”
谢莹玉笑着捏她的脸:“知晓了知晓了,福儿最衷心可靠!”
福儿得意偏头:“那是!”
吃过午饭,又各自歇了晌。未时,众人齐聚画舫,执长几上精致点心就茶细品,等待魁首之战。
温婉因着睡午觉睡过了头,只慌忙跟着林渊踩点到了画舫。此时皇后、织造嬷嬷、朝廷主事均已坐定,只余一名主持官员高唱比试规则:“最后一轮比试,请获胜的五位依次献上手中锦缎给皇后娘娘和织造嬷嬷过目。”
这一轮比试是最简单的,只需将料子给皇后和那慈眉善目的嬷嬷过目便成。也是最难的,若当着皇后面前还敢玩弄小把戏,便是目中无人的大罪了。
因此,温婉老实拿过林渊递给她的长形木盒,便要上前。林渊却拽住她:“其余地方存放的三匹,一匹被剪成了碎布,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