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月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她面庞娇软,就像是永远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明珠,恨不得让人永远捧在手心里面倾心呵护,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却容不得拒绝。
“阿霄,你也知道,我出身尊贵,被母妃娇养着长大。或许我不及你抗衡风雨之能,可当风雨来临,我也不想躲在你身后。即便我能做的不多,至少也要站在你身边,为你撑一把伞。”
你的过去我无法参与,可从今往后,我会站在你身边,陪着你经历未来的一切。
你为我遮挡风雨,就算我没法成为你手中的利剑,我也要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
肖言月乌黑的眼珠仿佛是被透彻水滴浸润过的黑珍珠一样,她嘴角有着浅浅的弧度,带着几分少女的娇俏和狡黠:“我想陪在你身边,既然如此,也该了解你的过去。”
“若你愿意与我携手同行,便同我说一说可好?”
慕容霄的双眼如同琥珀一般透彻,其中仿佛藏了很多的情绪,他摸了摸肖言月的头发,动作轻柔,温声说道:“好。”
前路迷茫未知,但幸好还有你在。
肖言月面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她黑葡萄一般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突然伸手搂住慕容霄的脖子,按下他的脑袋,然后飞快地在他面上亲了一口。
慕容霄的身体僵了一下,回过神来后,耳根悄悄地红了起来,嘴角上翘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来。
小坏蛋……
他看了一眼把脑袋埋在他怀里,一声不吭的小女人一眼,轻咳了一声,有些低沉的声音蓦地响起在这小小的一方空间之中,显得很是醉人。
“我生来便是大灵帝后嫡长子,最能名正言顺继承帝位的皇子,那时万人恭敬讨好,如日中天。八岁那年,母后生了‘重病’,药石无医。自她去之后,往日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只当我为灾祸,纷纷离散,唯恐避之不及。”
“深宫之大,只余我一人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只求方寸之地容身。可那位母后去世不过半月便掌控中宫的新后不许,我那同父异母的好弟弟不许,就连我的父皇……也不许。”
慕容霄的拳头不经意间捏紧了,口中的语气依旧淡淡,仿佛是在讲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
“新后善妒,我素来都知道她恨不得除我而后快,手段频出。当时年幼,即便母后留了些势力,依旧敌不过她。实力悬殊,再者那时我还没有什么争夺的心思,更厌恶乌烟瘴气的皇宫争斗,于是我便主动向父皇进言,自请外放封地。”
肖言月眸中划过一丝了然,外放封地,便意味着再也没有争抢那个位置的资格。但对于一个失去母亲庇护又被人视为眼中钉的年幼皇子来说,这样的选择虽然残忍,但是至少能保住一条性命。
不过……
“那时我不想争,可是,他们却不愿意放过我。”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但却仿佛夹杂着浓浓雨丝细雪般寒冷。
肖言月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没有开口说话,而是试图以这种方式把力量传递给对方。
慕容霄低头看着她,将她搂得更紧,当目光触及到十指相扣的两手时,眼眸之中仿佛闪过一丝柔软的光芒。
“父皇将我狠狠斥责一番,说我胸无大志。”
“无奈之下,我只能恳求深居简出,自父皇登基之后便不再理前朝后宫的皇祖母,望她能庇护我一二。祖母最终同意将我养在身边。虽然皇祖母性子喜静,对我态度淡淡,极少召见,但倘若没有祖母的一番护持之意,我怕是无法长大成人。”
慕容霄冷哼了一声,俊美的面容如同刀刻斧削一般,身上的气息冷峻而凌冽。
“世人皆知母后死于不治重病,殊不知其中还有当今皇后的手笔!笼络世家,发展家族势力,后宫之中排除异己,暗害皇嗣,正是因为在后位上坐的久了,这才滋生了她的野望!”
他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嘲讽之色:“她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千方百计地对付我,可不还是没能除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长至弱冠。”
“她想让我死,那我偏偏不死!”
“她不想让我登上皇位,我便偏要那个位置!”
从始至终,肖言月都是依在慕容霄的怀中,神色不变,静静地听着,即使慕容霄将自己大胆的野心暴露在她面前,她依旧面色如常,平静温婉。
最后,慕容霄叹了一口气,声音之中多了几分悲凉:“生在深宫,长在深宫,见多了无情的算计和薄凉,面对诸多手段算计,即使早有准备,有时我亦会心生疲惫。月儿,倘若没有你,我这一生,或许只会伶仃一人。”
这方空间沉默了一会儿,直到肖言月缓缓出声:“阿霄,你只需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
“好。”
慕容霄宁静地凝望着她,眸光柔软的不像话,他只是轻轻地说了一个字,但这一个字之中,却包含了太多太多。
车辆摇摇晃晃,身边有个安心可靠的大热源,被新气候新环境折磨了好几天的肖言月渐渐困顿了起来,眼皮开始变得沉重。不过一会,便闭上眼睛,呼吸平缓地靠在慕容霄怀里睡着了。
慕容霄动作轻柔地揽着怀里的人儿,俯身在那花瓣一般的唇瓣上落下一个轻柔无比的吻,他的眸光眷恋专注而无比温柔。
月儿,小时候母亲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