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见朗星脸上干干净净,未留半点泥污,不禁大怒,跺脚噘嘴道:“你就会耍赖!”
朗星嘻嘻一笑,并不否认。朗月朝叶澜瞪视一眼,愤愤地道:“都怪你!你再不把这两只鸟儿给我,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说罢身形一闪,右臂前探,张开小手,径朝叶澜手中的两只鸳鸯抓到。
叶澜自知远不是这小道童的对手,见他动手来抢,只得一咬牙,在身前凝出一面冰盾。这冰盾只一尺见方,半寸来厚,盾上蓝光流转,瞧来并不结实,但叶澜已将全身功力都凝在这面冰盾之上,此盾虽小,却是坚硬无比,只盼能阻得朗月一阻,再侍机逃遁。
朗月见冰盾挡在身前,并不闪避,手掌微收,五根手指轻轻插在冰盾之上,那冰盾碰到他细如春葱的小小手指,便如是纸糊的一般,立时碎为片片碎冰,叶澜大吼一声,身子飞退,口中鲜血狂喷。
莫瑶见叶澜一招败北,怒喝一声,手臂疾挥,冷月铲全力斩出,朗月见月华如电袭至,直如不见,不闪不避。身子被月华一带而过。莫瑶没想到如此轻易便得手,微微一怔,却见朗月的身子由实变虚,转眼消失不见,却原来被月华斩中的只是一个幻相。
莫瑶从未遇到过如此高手,心头一慌,只觉眼前一花,朗月已来到面前数尺之处,笑嘻嘻地道:“是你先用铲子斩我的,我轻轻还你一掌,师父应该不会生气吧?”说着抬起小手,随手向下一挥,便似小孩子与人斗气胡闹一般,全然称不上什么招式功法。
莫瑶见这一掌袭来,只觉天地失色,日月无光,便似天幕崩塌而下,直是无处可躲。她不甘就死,双掌上扬,无数花瓣凝成一条五彩长龙,直朝朗月手掌冲到。
朗月见花龙奔至,随手一抄,花龙崩散,立时消失无踪。他张开手掌,看着掌心的一小把五颜六色的花瓣,轻笑道:“好漂亮的法宝。”说着又朝莫瑶瞧了一眼,轻叹道:“好漂亮的小姐姐……,算了,我不打你了,怕挨师父骂倒是其次,这样好看的姐姐,若是失手打坏了,那就太可惜了……”
莫瑶见这两个小道童如此神通,知道无可与抗,叹息一声,闪身来到叶澜身旁,扶着他的手臂问道:“澜哥哥,你……”一个你字出口,声音便哽住了,眼中泪水莹莹,缓缓溢出眼角。
叶澜伸手指抹去她脸上泪滴,接着用衣袖擦去自己嘴角鲜血,摇头道:“朗月道长压根儿没想伤我,只是他手上劲力实在太强,无意间震伤了我的经络,放心,死不了的……”说到此处,低头看了看手中鸳鸯,又朝莫瑶满布凄楚的面容瞧了一眼,长叹一声,抬头向朗月道:“敢问道长,你们将我这两位朋友捉去,要怎生处置他们?”
朗月道:“我们捉了妖怪,自然是交给师父发落,若是这两个妖怪作恶多端,师父多半便会将其诛杀,若是他们罪孽不重,便会将他们关在镇妖塔下,消其身上妖气,至于他们什么时候能出来,便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叶澜听朗月说完,轻轻点了点头,接着注视掌心鸳鸯,轻声道:“袁大哥,今日我和阿瑶斗不过这两个道童,救不得二位,只得暂且让你们受点委屈,好在你夫妻虽受这一番劫难,终究仍能彼此相伴。叶某发誓,待日后我修为有成,定会亲赴分龙观,救二位脱此灾劫!”
一旁玉真子听叶澜如此说,呵呵干笑两声,指着叶澜大声道:“你小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若不是我这两位师叔受本派掌门严令,只能对妖魔一流出手,你二人早成我两位小师叔掌底亡魂。你二人连本派掌门座下两名使唤道童也斗不过,居然还想到本派山门救这两个妖孽出难?本派高手如云,比两位小师叔修为高深的前辈不知凡几,更有诸般大阵守卫岛周,莫说你这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浑小子,便是那天外天的龙掌门,想从本门严密守卫之下救人,怕也难以办到,偏生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在这里吹这等牛皮,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他与三名师弟斗叶澜和莫瑶不过,又明白两位小师叔宥于掌门严令,不能当真同这两人动手,因此虽对两人大有敌意,却也奈何两人不得,这时听叶澜大言不惭,便趁机大加讥讽,好出一口胸中恶气。
叶澜听了玉真子讥嘲之言,只如不闻,便这般静静瞧着掌中两只鸳鸯,目光中既有歉然,又有决绝之意,玉真子见他如此神情,心头忽地涌起一股浓浓不安之意,接着猛一咬头,似乎要甩开心头忽然生出的荒唐念头,指着叶澜咬牙道:“臭小子,凭你这点能耐,竟也想就此挑了整个分龙观吗?你到底凭得什么!”
叶澜微微一怔,抬起头来,喃喃道:“我……,我凭得什么?”他心头念头转了几转,想说几句豪言壮语,一时却想不出什么豪迈言语,正踌躇间,忽听莫瑶淡淡地道:“凭我和他一起!”
叶澜只觉掌心一暖,左手已被莫瑶轻轻握住,他听莫瑶说了这几个字,心中蓦地生出无边信心,重重点头道:“没错!便是凭我们两个一起!”
玉真子与两人对视片刻,心中的不安之意越来越浓,忽地转头对朗星朗月道:“两位师叔,这两人与妖族为伍,实非善类,现下两人口出大言,欲对本门不利,两位师叔不如顺手将这两人打杀了,掌门师祖那里,咱们几个自会替两位师叔遮掩,担保叫掌门他老人家不会因这等小事怪罪两位师叔便是……”
叶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