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卞郑卞校尉这时问,“将军,连蛮是戍阑的要关,所驻士兵两万余,且家家户户都善于养狼,您这般……?”
钟离栖答。“戍阑在梁国西部,大半国土都被漫天黄沙覆盖,水土方面更是稀缺,而连蛮不一样,它毗邻沧州偏北,虽说还是有部分面积被黄沙覆盖,但好在水土相较于戍阑中部多了不只一星半点。相闻连蛮城内人家户户都有挖地道、水槽,用于防护敌人、储存粮食和水,并且饲养的家禽数量也是极多,否则怎会养得起那么多狼骑。照例说戍阑会更加重视这块城池,两万兵士,四百军狼用于守城确实够了。”钟离栖稍停一会,复又说,“但今日,他连蛮城,就只是个空城。”
众人一听皆是大惊,将军是怎会看穿连蛮现在是一个空城的?
百里流丹思虑片刻,突然眼放光明,嘴角已然扯出一丝笑意,不再像之前那般忧心忡忡,“原来如此,一向缺少人手的戍阑怎会突然拿出四万余人前往沧州攻城,原来是看中了我们必定不敢进攻连蛮,所以才把连蛮内的两万军队调度了。”
“可是,戍阑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全把两万士兵调用到沧州啊。”卞郑仍然是面露忧色,他一向过于谨慎,所以对于连蛮也只能是保守猜测。
钟离栖眼光看向卞郑,“不错,戍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全部调用两万兵士。但,依本将看,连蛮内的兵士,多于两千,少于三千。”
“哦?将军何出此言?”
“守卫城门、城墙的兵士不下八百百,另五百分散于城中,为了不造成城内民众恐慌。至于剩下的一千余当然是装给我们这些人看的。每日操兵场的人数可是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人知道到底有没有换班过。”
卞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末将愚昧。”
钟离栖没有回他的话,只将剑收回,又从袖口里拿出军事布阵图,众人见状纷纷上前。
随后,经过几人一阵讨论,商议决定,由镇国大将军钟离栖率领二千余人攻打城门,趁此时之际,游骑将军百里流丹带领八百余人爬往西山,将火把火箭射入敌城,致果校尉卞郑带领五百人前往连蛮后城门爬城偷袭。
次夜,连蛮之战大获全胜,梁国军队占领连蛮,连蛮士兵所剩无几,其留下的军饷、武器全被梁国占有。与此同时,戍阑军队听闻钟离栖起战连蛮,全军大骇,又纷纷赶往连蛮,但还在途中就有探子来报连蛮沦陷,哈丹巴图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另一方,钟濮年知晓梁军大胜,立即带领几百人下属快马加鞭赶往连蛮,剩余几万人依然连夜去往沧州。
战后,梁军收拾城中残局,钟离栖几员大将视察城中情况。
“将军,敌军留下的军饷武器我军已阔入囊中,那战后留下的几十匹军狼如何处置?”百里流丹跟在钟离栖身后,看到路边有几名士兵抬着那些死伤的狼骑,心里虽然不忍,但作为一名军人,只能听从上级的命令。
钟离栖仍踱步走着,一言一行无不彰显霸气威严,“狼通灵性群居且记仇,放归山林总有一天会回来寻仇,全部杀死也未免太过于残忍,不如全都当做军需,像连蛮一样编入军队,驯养之,长久以往应能改其心性,彻底归我军所有。”
百里流丹唇角微扬,他自是知道钟离栖一向心慈,做不得无辜杀生之事。
“是,那属下这就去吩咐下属安排好狼骑一事。”
说完,百里流丹转身欲走,却被钟离栖叫住。
“等等!”
百里回身作揖,“将军,有何吩咐?”
钟离栖一手握住身侧的剑柄,凌然说道,“百里将军攻城有功,本将军现就赏你一条最好的军狼,任你处置。”
百里流丹心下激动,开心溢于言表,躬身而道,“属下遵命!”
“去吧,别让你的狼骑等太久了。”钟离栖微微一笑。
百里流丹如弦似箭,快步离开此地。
钟离栖看着他,心下如意,又踱步巡视四周情况。
身后跟着的卞郑见刚才情景,心中早已按耐不住,“将军,那城中连蛮百姓和他们的财物如何处置?”
钟离栖听闻,停下脚步,转身瞪着他,卞郑一时心虚,连忙作揖。
“卞校蔚,如何处置总该不是我们这些梁人决定的,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卞郑知晓他现在发了火,也就没敢说下去,只应了声“属下遵命”就不再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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