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都在婺市,苏恪家的中秋节,这几年都是跟大伯二伯家一起过。
今年轮到苏恪家办宴席,傍晚近饭点,大伯二伯两家人匆匆赶到了苏恪家。
一大家子人,如今人口是越来越多,本来还算安静的苏恪家,一下就嘈杂起来,把屋外的大雨声都掩盖了。
每逢这种时候,苏恪就很头疼。
倒不是头疼人多太吵,而是头疼大伯家的小屁孩苏煦。
这家伙是三代人中唯一的第三代,可以说是从小受尽宠爱。
也因为太宠,这家伙养成了张牙舞爪胡作非为的性格,十分闹腾。
由于有许多前车之鉴,一见苏煦进家门,苏恪立即扮演起了守门员的角色。
这小破孩最爱进他的房间,见着房间里的好东西就要,要不到就哭,哭还不行就闹,还爱搞破坏,他之前可是受尽了苦头。
只可惜,他的房门在外面没法反锁,要不然他真想反锁了事。
有点意外,苏煦今天反常地没一来就往他房间里钻,而是在客厅里看起了动画片。
尽管依然在沙发上爬上爬下的一刻不停,但好歹没一门心思地想进他房间里“抢劫”。
心想着“这小魔王算是年纪大了,懂事了点”,慢慢的,苏恪放松了警惕。
直到他上了个厕所,再从厕所出来。
他没在沙发上见着苏煦。
“糟糕!”
心中油然升起不祥之感,苏恪急忙跑到自己的房门口一看。
呵!
果然,门开了,这小子已经进他屋了!
“苏煦,你在干嘛!”
再一看。
苏恪心里火气腾地地就冒了上来。
靠!
这小子居然拿着笔在他的书上乱涂乱画!
没错的话,那本书应该是他放在书桌上的《百年孤独》!
那可是名著!
这类书他一向十分珍惜,保管地好好的,看的时候也很小心,哪怕翻好多遍,都会跟新的一样!
可这家伙居然用记号笔在上面涂鸦!
他火冒三丈地恨不得把苏煦抓过来打一顿。
“嘿嘿。”
苏煦一看苏恪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的记号笔。
面上还带着小得意的笑容,仿佛自己没做坏事,而是做了什么好事。
“你给我出去!”
苏恪也没客气,拎起苏煦的衣领,就连推带拽地赶苏煦赶了出去。
随即,苏恪“砰”地一声把门锁上了。
他绝不会再让苏煦踏进他房间一步!
关上门,刚转过身,苏恪就听到门外传来了苏煦的大声嚎啕。
“哇哇”的哭声,跟大功率的钻机一样,响得直钻人脑门,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呵,就知道老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苏恪根本懒得管他。
他回到书桌前,拿过书一看,心中火气更大!
不过是一两分钟时间,这小破孩居然把所有的书页边缘都涂成了黑色!
由于记号笔没那么快干,他手上沾上了墨水,很多书页里还留下了他黑乎乎的指印!
原本十分干净整洁的一本书,彻底被他毁了!
“草!”
苏恪恼火怒骂。
骂声刚落,门外,传来了许多人对苏煦的关切,以及苏煦的大声控诉:“堂叔打我!”
我打nm了!
苏恪再次在心里怒骂了一声,走向门口。
他很清楚,马上敲门声就会传来,接下来就是几个人谴责他一个的戏码。
这剧本,他熟。
果然,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嘟嘟”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苏恪一脸冷漠地打开门,看向屋外。
呵,真热闹,一堆人围着苏煦,包括他妈,他大堂嫂郑晓燕,还有大伯苏明成。
苏煦的妈妈,也就是他大堂嫂,率先发问:“你打苏煦了?”
“没。”苏煦淡漠地看了苏煦一眼:“他把我书画花了,我把他赶出来了。”
“他把你书画了?”大堂嫂问得很淡定,明显已经习惯这种事。
“嗯。”苏恪点点头,关上门,径直走向客厅。
他实在懒得搭理苏煦和大堂嫂他们。
能怎样?
大堂嫂还会批评苏煦,再给他赔偿不成?
笑话!
没谴责他就不错了!
想当年,苏煦摔碎了他爸给他刚买不久的新手机屏幕,也不过是一句“他不是故意的”就揭过了。
画花他的书这种事,大堂嫂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只会安慰苏煦别哭。
不出苏恪所料,听他说完事情经过,大堂嫂抱起苏煦就连声安慰起来,完全没把他刚才说的话当一回事。
回到客厅,苏恪还没把屁股坐热,再次被苏煦惹怒。
这家伙假惺惺地哭了两嗓子后,居然在大堂嫂背上冲他吐舌头扮鬼脸地笑!
一脸的得意洋洋!
仿佛在说,我就是画你的书了!
你能拿我怎么办!
这实在太讨打了,苏恪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他忍不住了。
他怒视了苏煦一眼,低声说了一句:“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这是一句完全没道理的话,据说是某地方的俚语,他以前在网上看见过。
而现下,外面正好下着雨,苏煦也正好很欠抽。
他很希望“众口铄金”的效果能实现。
可惜,并没有什么反应。
苏煦只是从大堂嫂背上爬了下来,眼珠子咕噜噜转,一看就是又想干什么坏事。
苏恪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声:“下雨天打孩子,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