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左拥右抱着两位绝色美女的年轻男子从怡春楼走了出来。
“是谁长得丑到需要带面纱出门啊?”
听见声音的众位青楼女子连忙转过头来娇笑地簇拥了上去。
“珩王爷~你这是准备去哪啊?”
年轻男子便是长安城内有名的珩王爷,晏珩。
这位珩王爷没有接话,只一脸轻佻地看着站在二丈之外的花翠翠,心想“看这身段便是婀娜多姿,模样能差到哪去呢?”然后便松开身旁的美女,一边走下台阶一边嬉笑道:“以面纱遮脸的不只是无盐女,或许美若天仙也不一定……”
说完便来到了花翠翠面前,刚想抬起手中白玉折扇掀开面纱,被花翠翠用手虚挡了下来:“王爷还是不要看了,我左脸曾被热油烫毁,吓到王爷便不好了。”
本打算不看到不罢休的晏珩看到花翠翠抬起手时衣袖滑落露出的皓腕,突然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随即一言不发地望着花翠翠。
“珩王爷~你可看到这位姑娘到底是什么模样了吗?”黄衣青楼女子娇声问道。
“原来真的是一位无盐女,无趣、无趣。”
被打断思绪,晏珩默默收回视线,懒懒地说了一句话后便转身朝那怡春楼走去……
花翠翠有些愕然,在她听到那些青楼女子唤那男子为“王爷”时,便有些头疼,因为这位王爷若是执意要揭开面纱的话,那她还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打也打不得、跑也跑不掉。
可不知道是否是自己说的那句话使他失了兴趣,突然地停了动作。可面纱不揭,总归是好的。花翠翠轻呼了一口气,便继续朝前走去,可珩王爷这个人从此便在她心里存下了坏印象。
“一个王爷,流连于烟花之地,还如此轻佻,随意调戏街上女子,真是有损皇家颜面。长的是好看,可又有何用?!对了,方才看他走路时,似乎左脚还有些瘸……”
……
花翠翠挑了一家名为“好运赌坊”走了进去,狭小的空间里人满为患,身穿粗布麻衣的寻常老百姓有,穿着打扮得体大方的富家公子也不少,不过无一例外地此时脸上都是同一种表情,紧张、专注。
随着庄家的一声大喊“开”,众人的脸上才出现出截然不同的神色,赢了的人自然沾沾自喜,而输了的人便在那里骂天骂地。
花翠翠看向赌坊堂厅中央的长桌,此时在玩的是一种名为“赌番摊”的玩法。这赌番摊说起来容易,玩起来更容易。具体赌法是在桌上放着一堆磨成小圆形状的豆青色的小瓷片,名为“摊皮”,庄家会从小分出一小堆,用有铜柄的骰盅盖住,任人猜买,然后便用正方形的锡片或木片放在余下的一大堆摊皮前面,在靠近摊皮那一面为“一”,顺着左边为“二”,对面为“三”,右边为“四”,这时候参赌者就可以想买什么就押在摊正的那一面,摊盅一开,庄家便会用一根细长的小竹竿将那一小堆摊皮拨开,四个四个为一组拨回在那一大堆摊皮里,看最后不足一组的为多少。
看了有好一会儿,花翠翠在心里掂量了下,从兜里掏出一粒银角正准备试下手,便突然瞧见赌坊大门厚厚的门帘被掀开,走进来一人。
“真是冤家路窄”,花翠翠默念了句。来人正是刚刚在街头遇到的珩王爷。
顿时没了试手心思的花翠翠怕那珩王爷再找她麻烦,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准备悄悄溜出赌坊,谁知人家进来之后,一眼都不瞧向她,径直的往赌坊里面走去。
“看不见更好……”花翠翠把手中的银角小心的放回兜里后,便出了这赌坊大门。
在东街留香楼买了两笼牛肉包子,欢喜地想着回家可以给阿爹、肇培叔、仲樊叔他们尝尝这长安美味的花翠翠便也一路走回了家。
……
想到从前的花翠翠不由得撇了撇嘴角,“有事便找珩王爷”,心里念叨:“这聚鑫坊能出什么事,就算真的出了事找那珩王爷有何用,况且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搭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