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老婆婆忍不住哼了一声,“如果没有解毒的方法,恐怕你这位娇客很快就要死了。”
许茜咬住嘴唇,不敢看秦术的眼睛。
唉,他该怎样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现在该有多么的心碎?
自从她嫁给他,两人都鸿案相庄,琴瑟和鸣,两情不在朝暮,是想着,以后幸福的日子还很行很长……
她虽然有彼岸花的种子,却不知道该怎么把它种出来。怎么解毒,她自己心里也没底。
现在陡然被这村长指出来,虽然很难接受,但村长说的没有什么大错。
许茜之所以同意来乾国,最根本的原因,其实并不是被许长泽所伤,而是隐隐感觉自己时日无多。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离开的决定,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不希望天栾的师傅师娘以及师兄们伤心,就算她悄然客死,许长泽只知道她去了乾国,也留给他一些希望。
她不是没有冲动去找回许长泽,但是她这样的将死之人,相见除了彼此添加悲伤,又有什么益处。
不得不说,许长泽在她毒发之后的离开对她的意志有很大打击。许长泽并不知道她危在旦夕,事情就是这样巧。
她感觉自己的手被秦术握得很疼,不由得轻呼出声,下意识地去看秦术,不由得被他眼中的悲伤击溃。
本来不想让他伤心,但是结果还是这样。
许茜真想把自己缩得小得看不见,这样就不必面对这种情形了。
“这位公子,看来你的娘子对你隐瞒了她的病情。”老村长眼光何等毒辣,她轻轻用扇子扇火,嘴角带着神秘的弧度,“你如果责备她,只会让她死得更快。不如听听我的方法。”
许茜和秦术都不由得愣住,目光炯炯地看着老婆婆。
“我不知道你们两能不能做到,但是相信你们两一定会尽力去做的。我只是希望你们两拿到东西之后,也分给我一些,让我救下我的子民。”老婆婆淡淡地说。
“我可以告诉你们什么东西可以解毒,也可以告诉你们怎样才能得到它。”老婆婆继续说,“作为交换,你们两都必须吃下我的蛊虫,只要你们成功,我自然为你们解蛊,而且你们可以随便在我的藏品中挑一样东西作为报酬,怎么样?”
许茜立刻都想到了银钥匙。
这倒是得到银钥匙的好方法。
只要她还没死,她就不会放下石爽。
虽然两人相聚无期,但是有些朋友,即使不见面,也是一辈子的知己。
她陡然就思念起石爽来。在守魔塔诡谲日子里,石爽是她生死相依的伙伴,可是离开了守魔塔,一切就不一样了,她们各自恢复了身份,带着家族门派的希望去修行。这就是无可奈何的生活,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路,分别总是断人肠。
“我不需要你告诉我解药是什么。我已经知道是彼岸花。”许茜拿出一张雪浪纸,它闪着亮光飘在半空中,她挥笔如雨,不久就写完了一段话,“你也不需要让我夫君吃下蛊虫,我吃下就够了。我们两就跟一人是一样的。”
“许茜……”秦术想不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
“看来你也遇到了高人。”老婆婆倒是微微一震,“彼岸花这种东西,确实有解毒的效果,但是那是不知多少年之前的方子,如今我们能一试的,只是月石而已。”
“月石?”
老婆婆不说话,只是从一个竹筒里倒出一只亮银色的小虫,许茜欲要上前,秦术却不容拒绝地抓住她,对村长道:“给我中盅吧,我们两人是一样的。”
许茜眼睁睁地看着秦术被中上了蛊毒,嘴里又说不得话,急得脸被憋得通红。秦术神色慎重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小虫的纹身,回头一看许茜着急的模样,不由得哑然一笑,道:“怕什么,你死了,我也死。”
许茜觉得自己视线已经朦胧,不由得打哈欠掩饰,然后紧紧握住秦术的手,心里有了毒发以来不曾有过的平静。
村长婆婆见秦术吃下了蛊虫,脸上不由得肃整了些,终于开始缓缓说出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她管理的这个村子确实叫病夫村。这个村总是被一些奇怪的瘟疫笼罩,每一次怪病潮来,都要死去一部分人,而这一次的怪病就是尸毒症。
村长婆婆姓赵,她感觉到这一次的病潮和以往不一样。一个是间隔时间太短,上一次瘟疫才刚刚结束,一般都至少有五年休养生息的时间,不然病夫村早就不存在了。另一个是染病人太多,以往染病的人最多只有一半,而如今中毒的人竟然有九成之多。
她心急如焚,亲自带领青壮年巡查全村,最后在早已绝户的破茅屋里,发现了一头强悍异常的行尸。
原来这竟然不是一种病毒,而是被行尸咬过之后的毒发。
还好病夫村一直被圣灵宠爱,她终于用圣灵的力量压制住了尸毒。但是终究不可以长久。圣灵的恩惠不能改变命运,而她已经看到病夫村的命运走到了尽头。
“现在只有你们才能拯救村庄了。”村长婆婆面上滴了几滴泪,说到了伤心处。
“那我们该怎么做?”秦术心痛许茜遇到的一切,迫不及待地想解脱她的痛苦。
“我已经知道,强悍的行尸中,有绝少的概率,会在脑中生出一块月石。这月石磨成粉泡了喝,就可以解尸毒。”村长婆婆说,“我占卜得到结果,那只罪魁祸首,就生出了月石。”
“你要我们杀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