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许茜惊疑不定,再次见到韩栋是她意料之外的,她本来以为做好了准备出去见秦术了,经历了这一段阴森恐怖的历练,她的心中也有一丝脆弱,急切地希望看到自己爱的人。
“长话短说吧。总之这烛龙现在被我控制,我们是安全的。”韩栋道。
他没打算向许茜坦露自己被那个杨师兄咬中之后发生的事情。实际上他也习惯了向许茜隐瞒一些事情,即使他以秦术本面目与许茜相处的时候也是这样。他灵窍过人,多智多虑,本来就不会容忍有人彻底掌握自己,虽然他爱许茜胜于生命,但是他本性如此,自己尚且不能察觉,有些事就是潜移默化中做出来的。
许茜皱了皱眉,用手去摸怀中,这时韩栋笑道:“许道友,你昏睡了三天,啁啾灯我已经替你祭炼成功,我们现在去破开阴阳门便可。”
许茜心中有些愠怒,道:“那我们先去找李宝和石爽。”
“恐怕我们不能去。”韩栋不由得苦笑道,“毕竟人尸殊途。”说完他便递给了许茜一面镜子。许茜呆呆地看着镜子中凶光大露的自己,不由得喃喃自语:“我已经魔化?”她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颊,然后带着一丝期待地问韩栋:“你呢?”
韩栋脸色一肃,接着他的身体迅速发生变化,不禁眼中红光暴射,而且獠牙长长地伸了出来,脸上的尸斑也显现了出来。
很明显,他也魔化了。
许茜糊涂了。第一,在她的理解中,被咬的修士就算被魔化,不久也会被淘汰出去,。第二,也是她的理解,魔化了的人是没有自己的意识的,但是现在,看看韩栋,就算是看看自己,也可以得出结论,她的理解全错了!
“我……不再是人了。”
许茜差点崩溃了,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她虽然驽钝,但是一直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她,那就是邪不胜正,人定胜天!
没错,这个念头很傻,很天真,也很简单。但是是父亲传给她的,不同于母亲的沉默寡言,父亲常常抱着牙牙学语的她讲话,有时候是教她认识山中的植物,有时候是教她狩猎的技巧,但是说的最多的是做人的道理。是父亲告诉她,人的力量可以很大很大。父亲告诉她,她是幸运的,因为她是人,人是万物之灵。
“人的力量比雷电大吗?”小小的许茜吮着胖胖的手指问。
“大得多。”父亲的回答是那么肯定。
“那人可以胜天吗?”
这回的回答来得很迟,但是终究是个很肯定的回答:“可以。”
所以许茜长成一个倔脾气好强的姑娘,可能是受到父亲的影响。她就是有一股执拗劲,认准一条路就往前冲。
还有一件事许茜记忆深刻,那就是父亲曾对她讲故事,讲到鬼魅行尸,父亲那种轻视的眼神。“天地污秽,人人诛之!”
“人人诛之!”
而现在她变成了父亲最轻贱的行尸。许茜内心生出浓重的绝望,她不愿意被父亲鄙视,他的灵魂如果看着她,是不是也要离她而去了?母亲对她爱而不亲,父亲是她生命中温暖的来源,她愿意作尽一切,让他的亡灵为她停留片刻。
“许茜,你做什么?!”韩栋大吼一声,冲到已经倒地的许茜面前,许茜的胸前插着故事剑,青黑的血液缓缓地流了出来。
“我想被淘汰。”许茜眼中涌出泪水。
“你真傻,你这样除了让自己虚弱无比,根本不能让你脱离这个鬼地方。”韩栋按住她的胸口,拔出故事剑,迅速地为她止血。
许茜只觉得自己每次只能呼吸到一点点空气,想要用点力呼吸都不行了,本来就青紫的脸更加骇人了,她赫赫地想说话,却吐不出一个字。
“你死不了。天人祭对你来说才刚刚开始。”韩栋语气沉重地说,“我被杨松涧咬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这回事。他们根本不给我们说,没人给我们说天人祭是这样。”
在许茜拼命咳嗽的时候,秦术毫不犹豫地割开了自己的手腕,他青黑的血滴在许茜胸口,许茜的伤口就迅速复合了,若是旁人看到,此刻一定惊讶于许茜的变化,她的脸色竟然变得红润,眼中的红光也消退了,而秦术的情况就有些可怖了,他的皮肤长出了黑黑的腐斑,脸上皮肉消瘦得眼睛好像下陷的两个洞。
“你……”感觉自己瞬间被治愈的许茜看到了,再傻也知道韩栋是在舍弃自己救她,不由得心如刀绞,这时她憎恨自己。
秦术嘶吼道:“二个时辰内不要找我!”说完手脚并用,竟然爬行着离开了许茜的位置。许茜茫然地直起身子,秦术之前点的蜡烛依然亮着,她也不敢到处走动,只好在原地等秦术回来。她将意识进入空间,见一切如旧,心中略微安慰。这时突然觉得腹中奇饿无比,也不待将菰米黑气果煮熟,就闯入仙田,牛嚼牡丹,直到那股令人发疯的感觉褪去,才疲倦无比地睡去。
秦术则抑制自己吞吃血肉的yù_wàng,飞快地来到烛龙的一处精气运行处,手起刀落,一股最具精气的血液喷了出来,他贪婪地一饮而尽,脸上骇人的尸斑逐渐消退。他如同野兽般啃食烛龙的血肉,然后端坐着进入了练功状态。
他首先回忆了自己被咬之后的事情。他为了救许茜,被那魔化的杨姓修士缠住。所幸他师父为了让他完成在守魔塔里的大事,给了他不少救命的东西。他情急之下就用了一颗雷击散,引来空中雷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