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王南天生就是个神枪手,枪感好的不得了。
当然,枪不差、子弹也管够用,这也是重要的两个条件。
两个女孩看到他打的那么准就给他叫好,王南被鼓舞的有些兴奋,硬把枪塞给两个女孩,也让她们每人打了一梭子子弹,直到三个人的耳朵都嗡嗡做响时方才做罢。
李秀问他现在能不能打猎,王南拍着枪说:“没问题”。
李秀就犹犹豫豫的说:“日本兵包里的米和饼干都吃的差不多了,老没肉吃也不得劲儿”。
王南说:“那我明天就去打点啥去吧”。
二丫看到王南压入子弹的样子,感觉有些慢,就随口说了一句:“你装一梭子子弹的时间够你打出去半梭子了”。
王南想了下,对二丫喊了声:“谢了啊!”
就开始趴在地上拿着一夹子弹,往空仓的枪膛里一卡,再把夹里的子弹一下子按到枪膛里,然后一发一发退出来,专门的练习起快速压子弹来。
他希望能练到dàn jiā一下子卡到位,拇指再一下子把子弹压到枪匣里,让这个过程最多占用打上一发子弹的时间。
只是想的简单练着难,没练几十下,他的右手就开始麻木了,不得不休息。
二丫看了两天他拿枪趴在地上的样子,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就对李秀说:“你说,他那样趴着咯不咯得慌?”
这两天三个人的耳朵都被枪声震的嗡嗡响,所以她的声音有点大,王南也听到了。
他愣了一下,老实的说:“是有点咯,我蹲着练会”。
他爬起来半蹲在那里练压子弹,过半天才明白了点什么,心虚地回头看,看到两个女孩子正在低头抿嘴偷笑。
见他头转过来,李秀就把头扭开,二丫却故意的指着李秀对他说:“让她给你加个褥子”,这是农村人的土段子,李秀有些羞恼,两个人打着闹着跑开了。
王南醒悟过来,他默默理了一下李秀跟自己的关系,咧开了嘴角。
加个褥子?他端着枪胡思乱想了一会,突然觉得蹲着也咯得慌了。
天色将黑时,三个人都坐在蚊帐边上休息,还好是六月天,三人在残墙破壁中盖个小军毯还能将就着睡觉。
王南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是在张嘴前先琢磨了一会,因为他觉得可以借着说正事儿对李秀表示下亲近。
“那个,”,这是王南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女孩子表达感情,那怕就是一个称呼,他也卡了半天。
两个女孩看了过来,这让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使劲揉了下鼻子,很困难也很坚定说了出来:
“秀~”。
声音有点尖,仔细听,那尾音还带点颤。
李秀一下子僵硬在那里,二丫一口气没顺过来,激烈的咳嗽起来。
三人一时尬场在那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秀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王南觉得一股热流涌到脸上,无意识的也嗯了一声回去。
二丫被两人对着嗯雷的差点一头扎到地上:“嗯啥?嗯啥?要睡觉了,有话赶紧说”。
王南实在是尴尬,舌头有点打拌的把自己想法的说了出来:
两个女孩在这里守坟,他去汤原那边的蹲点儿,守着路边等日本兵经过时打黑枪。
他反复的解释:打黑枪没什么危险,他已经琢磨好了,就跟打猎似的,人躲在下风头,趴在土坑草丛能藏住人地方架好枪,等日本兵单甭来{东北话,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一枪打死。
他的枪法两百米以内打中脑袋都没问题,万一打不中,再补上几枪,没打死就跑掉,手里有枪,日本兵也不敢乱追。
王南怕女孩子担心,又强调了他会凡事以人安全为主,能扒就扒,不扒也不差什么,日本兵来的多就放过去,坚决不冒险云云。
整个过程好象很周密,至少李秀和二丫都觉得没有问题。
王南最后郑重的问两个女孩子有没什么可以补充的?
这个是王南家教,他父母打小就教育他:一人智短,三人智长。不懂的和拿不定主意的,多问问家里人。
李秀自然是家里人,二丫也比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亲戚近多了。
李秀和二丫两个女孩子还不习惯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也没太多想法,都摇头。
三人又是一阵低头不语。
天黑了下来,蚊子小咬已经开始叮人,三个人准备进蚊帐睡觉。
李秀在进蚊帐时说了一句:“我跟你去”。
“我是去打黑枪,打了就跑,你不用跟着。”
“嗯,你开枪的时候,我会躲远远的。”
“不用了吧,我也是在远远的地方瞄上了就打一枪”
“用。我得跟着你”
王南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想起生死与共、相濡以沫这两句成语,这算嘛?
半天才问了一句:“为啥?”问完才发现自己有点傻。
“她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呗!”二丫知道李秀为什么要跟着去,只是看王南那个样子不由的话气里带了些愤怒情绪,有些恼火二人。
“要去大家一起去,你们两个留我在这里,也不怕我被狼吃了?你们有没有良心啊?”
“你们真不用去,{我}一个人就行”
二丫说:“你在前面打黑枪,我们两个在后面接应。”
“都去吧,吃的只剩一点粮食了,你打不着人就得赶紧找地方弄点粮食吃”。
李秀低声说道。
三人一下子又没了声音。
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