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衣服被烧焦的味道散了开来。
赵玉婉在心里不停地重复着:“烧吧,烧吧!”
赵玉书嗅到烧焦的味道,回头时,只见赵玉婉突然狰狞一笑,将灯油洒得到处都是。
“嘭”的一声,灯碎了,火苗四起。
“你干什么?”赵玉书怒吼道,连忙去灭火。
赵玉婉抵在小阁楼的门口,冷笑道:“我不小心打碎了油灯。”
小阁楼里面并不宽敞,很容易被烟闷住。
赵玉娇连忙拉着她大哥的手臂道:“我们先出去!”
赵玉书见火一时灭不了,便带着赵玉娇往门口走。
这时,赵玉婉突然打开房门,诡异一笑道:“要走也是我先走。”
“至于你们……”
“嘭”的一声,赵玉婉被人一脚踹回了房间里。
她的裤子上沾了地上的灯油,火苗子一下子烧了起来。
她连蹿她的人都没看清楚,便伸手去灭火。
结果烧着的裤子烫到了她腿,她一边拍,一边疼得大哭起来。
赵玉书和赵玉娇都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只见有一个人蹿出来,对着他们喊道:“你们赶紧先出来。”
赵玉书和赵玉娇奔出小阁楼以后,连忙去后廊里抬水。
钱升坏坏地把那房门关上,任由赵玉婉在里面撕心裂肺地哭。
眼看把人吓得差不多了,赵玉书和赵玉娇也抬了水来,钱升这才把房门打开。
好在赵玉婉引燃的地方不是床铺,不然只怕整个小阁楼都已经烧起来了。
钱升帮忙抬第二次水的时候,小阁楼上的火都灭得差不多了。
他一盆水全浇在赵玉婉的身上。
透心凉的赵玉婉一声尖叫,可灭了火的小阁楼上一片漆黑,只有滴答滴答的水声到处流淌。
小阁楼上的动静都被忽视了,并不是因为杨四妹说了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而是常氏来了。
常氏那毁天灭地的声音,叫骂得整个清溪村都听得一清二楚。
赵家泯灭良心、赵家为富不仁、赵家断子绝孙……
杨家跟赵家的梁子,那从两年前就结下了。
常氏大闹赵家,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清溪村听到这熟悉的叫骂声,还未走近赵家,便已经知道,是新河村常氏来了。
后廊里,受到惊吓后的赵玉娇靠着墙面喘着气。
突然一个火折子亮了起来,赵玉娇看着从后院走下来的纪少瑜,下意识就扑了过去。
纪少瑜伸手接住了她,拍了拍她的后背道:“都怪我疏忽了。”
赵玉娇在他的的怀里摇了摇头,火折子灭了,周围又是一片漆黑。
她的眼睛被烟雾熏过了,有些疼,闭上以后,除了流眼泪就睁不开了。
纪少瑜轻叹一声,拍着她的后背没有说话。
赵家的事情,有些他能参与,有些他只能旁观。
可他没有想到,赵玉婉会突然在小阁楼上放火。
幸好钱升还没有走,当他们打开后廊抬水的时候,他就发现不对了。
“我们进去看看把!”赵玉娇从纪少瑜的怀里退了出来!
纪少瑜看着玉娇红肿的眼睛,眸光忽闪,整颗心沉了沉。
“走吧!”
纪少瑜牵着玉娇的手走进去,步伐迈动的时候,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握紧玉娇的手。
他突然不想再放开了。
有时候真希望时光可以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隐匿在暗处看她多久?
小阁楼上的灯已经重新点燃了。
赵玉婉的腿被烧伤了,身上又都湿透了,正被钱升用木棍逼在角落里,眼泪一直流可却不敢发出声音来。
赵玉书气得浑身颤抖,面对突然相帮的钱升虽然满腹疑惑,但在书斋的时候他就见过钱升,因此隐隐猜到纪少瑜的身上去。
纪少瑜牵着玉娇的手走进小阁楼的时候,钱升连忙道:“这个赵玉婉跟条疯狗一样,我没想对她动手的,不过她确实太歹毒了。”
“她开门出来的时候,我看她那个动作,竟然是想将门锁了。”
纪少瑜看向赵玉婉,见她双目含恨,唇瓣紧抿,一副绝不罢手的模样。
“你做得很好,谢谢你。”纪少瑜对着钱升道。
钱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就在这个当口,瞅准时机的赵玉婉突然爬起来跑了出去。
赵玉书追了几步,纪少瑜拦住他道:“让她去!”
赵玉书停下脚步,望着纪少瑜道:“外面已经闹起来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不管她想干什么,她都不可能得逞。”
“事情既然已经闹开了,那不妨让她去闹大一些。”
纪少瑜玩味地说着,深幽的目光里满是寒意。
赵玉书似有所觉,经过刚刚的惊吓,他隐隐已经知道,赵玉婉到底想做些什么了?
只不过,就算对赵玉婉失望透顶,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到反目成仇,置之死地的地步!
“其实,就算对我们有再多的不满,只要她嫁人以后,便可以不必来往了。”
“可她竟然选择比断绝来往更加不堪的算计。”
“有时候我真会怀疑,她真的是跟我们一起长大的吗?”
赵玉娇能理解她大哥的心里的那种感觉,恍然、失落、惆怅、还有内心毅然决然的割断!
“大哥,在她的心里,她不是你妹妹!”
“她也不是我二姐!”
“从来都不是!”
赵玉娇说完,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