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招人疼啊
不出纪少瑜所料,第二日一早,吵闹的官员太多了,皇上便命众人拔营归京。
三月二十四日,回京后第一个早朝,御史纷纷上奏。
无非是,皇上不宜纳蔡敏雪为妃。
蔡源一党闷不吭声,到是几个翰林学士据理力争。
这还没有宠幸过,你说不纳就不纳。
这宠都宠幸过了,你说不纳就不纳了?
争论的结果便是,纳妃已然成了事实,无法改变。
到是最后皇上突然颁发三道圣旨,也算是安了朝臣的心。
第一道,册封大皇子为太子。
第二道,纪少瑜为太子太傅,兼管大理寺。
第三道,蔡方为太子少师,兼文华殿大学士。
蔡源一党没有当朝反对,那些御史个个心里明白得很。
这大概就是,让蔡敏雪入宫,蔡源做出的妥协。
下朝后,燕沧澜让燕奕辰正式拜见了纪少瑜和蔡方,行了拜师礼。
喝了拜师茶,燕奕辰被带下去了。
燕沧澜叮嘱几句,也让蔡方走了。
单独留了纪少瑜,燕沧澜道:“朕命人在崇明馆给你安排了寝殿,以后你教导太子若是累了,可以去那边小憩。”
纪少瑜谢过,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燕沧澜忍了一会,忍不住道:“朕纳了蔡敏雪,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纪少瑜淡淡道:“臣现在没有身兼御史之职!”
燕沧澜:“…”
是御史要如何?
难不成还想跟那些老顽固一样骂他不成?
“朕也知道,此事会被人诟病。”
“不过蔡源主动送上来的把柄,朕要是不握,岂不是对不住他多年来的教导?”
纪少瑜在心里冷哼。
面上却一本正经道:“手段是有些卑劣!”
燕沧澜心里是有那么点不自在。
这跟他多年学的君子之道严重不符。
纪少瑜肯说出手段卑劣这句话,他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
本就是卑劣,他无需否认。
蔡敏雪算不上无辜,他日蔡家倒了,只怕比这个下场更惨都有可能。
…
蔡府,下朝后,蔡方跪在了蔡家的祠堂里。
他眼中的光很暗很暗,一个人从阳光里走来,却最终要在黑暗中沉睡。
明知道不对,可却无法改变什么?
心里的压抑像块大石头一样,他暗恨自己,为何年少能那般意气风发,侃侃而谈?
倘若他能早一点明白自己的宿命,现在是不是更好接受一些?
纪少瑜回京时,曾书信一封安他的心。
他拿在家宴上说,言语调侃,说纪少瑜不忘他帮忙顶着大理寺,娶了娇妻都要跟他汇报。
结果呢?
结果纪少瑜在天津就遭到暗杀!
咯吱一声,祠堂的门被人推开。
蔡方没有回头,就那样跪得笔直,仿佛要向先祖问个明白。
蔡常林轻叹道:“回去吧,别惹你祖父生气!”
蔡方的身体依旧纹丝不动,蔡常林走进去,拍着蔡方的肩膀道:“爹知道你疼敏雪,可事已如此,你又能如何?”
蔡方苦笑:“儿子知道什么也做不了,就想跪一跪,向祖母请罪。”
蔡常林的手一僵,面色也闪过一丝羞愧。
“哎…”
蔡常林长叹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
纪少瑜晚上回家的时候,发现玉娇在作画。
画意童趣满满,让他看了都忍不住眼前一亮。
旋转的水涡里,有条鱼随着水涡转着。
一条大大的红色金鱼,尾巴很漂亮,鱼鳞也栩栩如生。
那一双大眼睛,仿佛要跃出纸上,眼珠里还闪着光芒。
有一条小龙好像很害怕,一直紧跟着大金鱼。
那些荡起的水文,那些旋转的水涡,仿佛都像暴风雨一样。
然而大金鱼却仿佛正玩得欢腾。
纪少瑜看得有趣,便出声道:“是谁说的鱼目不如珍珠的?”
“你画的这一双鱼眼睛,比宝石还出彩!”
赵玉娇笑着把画递给纪少瑜,温柔道:“你不是做了太子的老师吗,我这个当师娘的,也想赠他一份礼物。”
“等我画好了,上了色,你便帮我给他吧。”
纪少瑜打量着画,爱不释手道:“赠给我不好吗?”
“太子那里,随便给些玩偶不就行了?”
赵玉娇不悦,把画夺了回去。
“那个孩子招人疼,我想对他好些。”
纪少瑜从后面拥着她道:“我也招人疼啊!”
赵玉娇:“…”
纪少瑜得寸进尺,红唇凑到她的耳后道:“你疼疼我,我就不打扰你作画了。”
赵玉娇搁下画笔,不知怎么就想到那突然张牙舞爪的猫儿。
最好挠疼了他,才知道猫的性子看着慵懒,实则最凶狠了。
可一回头,见他那温柔缱绻的目光,出口的话不知怎么就换成了:“你想我怎么疼你?”
赵玉娇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她的脸倏尔一红,连忙垂下闪烁的目光。
纪少瑜抬着她的下巴,低头一凑,便含住她的唇瓣。
他的大手揽住她的细腰,微微用力,便塞了个满怀。
赵玉娇嘤咛一声,只觉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纪少瑜索求更多,直接抱着人上了软塌。
赵玉娇推拒不过,由得他胡来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