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捕快当即上前按着杨春兰,郭英举着行刑的打板子走了过来。
杨春兰一见郭英那铁青的脸色,便知他一定会往死里打。
慌了的杨春兰大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民妇真的没有害赵玉娇,民妇和弟弟走的时候,赵玉娇还在那地洞边玩耍泥巴呢?”
唐绪宁眉头一皱,询问道:“你是说,你们偷马的时候,赵玉娇在地洞边玩耍?”
“嗯嗯,是的大人。”
“民妇弟弟去牵马,命妇就一直盯着赵玉娇。”
“她站在那地洞边,一个劲地往里面扔泥巴。”
“说不定是她自己滑到,摔进地洞里面去了。”
人群里的赵虎成一下子全身僵硬,两只手像无处安放一样,时而紧握,时而抓住裤子,可为百般焦灼。
唐绪宁低垂目光,看似是在思量,实则暗暗打量着赵虎成。
见他这般,便心知有异。
只听唐绪宁道:“谁知是不是你将那赵玉娇推下去的?”
“郭英,打。”
赵虎成突然松开了手,面部表情也略微松缓了些。
唐绪宁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头吩咐捕快道:“砍两颗能受力的树干来,准备下地洞一探。”
捕快连忙去准备,村民们也移步到地洞边去,心里无不在猜想,或许赵玉娇尸体就在下面了。
被郭英狠狠打了六大板以后,杨春兰实在是受不住痛,连忙道:“大人,民妇真的没有害赵玉娇。”
“民妇之前也没有想到要去偷马的,是民妇的丈夫,是赵虎成让民妇去偷的。”
村民们一下子又炸开了,全都不敢置信地看着赵虎成。
赵毅光,余红翠,赵福明二老,甚至于是赵宝满夫妇,都在这一瞬间定住,目光晦涩地望向赵虎成。
从昨天出事到今天,赵虎成一直很卖力地招呼大家伙找人。
身边竟然藏着一个真凶?
村民们全都窃窃私语,既感觉到害怕,也不敢相信。
赵虎成站了出来,跪到杨春兰的身边去。
只听他掷地有声道:“你自己偷马害人也就罢了,还要牵扯我进来。”
“难不成你想要我陪你进大牢,然后让两个孩子成为孤儿,受人欺负吗?”
杨春兰惊愕地望着赵虎成!
两个孩子成为孤儿的意思,她听懂了。
可偷马害人是什么意思?
杨春兰咬牙切齿道:“好,偷马是我要去偷的,跟你没有关系。”
“可我没有害人啊。”
“我跟小弟离开的时候,赵玉娇分明还活得好好的,她兴许是遇到了拐子,或者被什么人给害了,可那都跟我没有关系。”
赵虎成看着杨春兰极力想要撇清自己的样子,漠然道:“跟你有没有关系,大人自有决断。”
“早知道你是这样怀恨在心,暗中想有偷马报复大哥家的女人,我赵虎成绝对不会娶你的。”
杨春兰气绝,眼睛瞪大,通红地凸起。
她疼得满头都是大汗,整个人狼狈不已。
可她把唇瓣都咬破了,也再说不出,是赵虎成指使她偷马的。
她只是恨极了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竟然嫁给这样一个歹毒心狠的男人。
捕快很快就准备好了树干和绳子,唐绪宁移步地洞边的时候,村民们下意识给他让出了宽敞的大道。
宋子桓跟在他的身边,与他小声道:“那个赵虎成有异。”
唐绪宁微微颔首,小声回道:“他的语气笃定了,赵玉娇已经遇害了。”
“可杨春兰却口口声声,自己没有害赵玉娇。”
“唯一的可能,便是杨春兰走后,赵虎成曾出现在这一片。”
宋子桓说不出心里那种感觉,那个软软糯糯,笑起来特别好看小女娃,或许已经死在地洞之中了。
看到捕快绑好绳子以后,宋子桓心思一动道:“表兄,我想下去看看。”
唐绪宁闻言,目光深幽地望着他道:“下面有多深都摸不准,你下去若是遇到危险如何是好?”
宋子桓笑了笑道:“倘若深过五丈,我便上来如何?”
“听村民们说,这地洞是今年年初才凹陷形成了,也许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深。”
“可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犯不着冒险。”唐绪宁还是不同意地皱起眉头。
宋子桓看了看一眼地洞,然后道:“好歹也是与我有过几面之缘的小丫头,倘若她真的在下面,我想去把她带上来。”
唐绪宁轻叹一声道:“甚少见你这般执着,罢了,让郭英带着人先下去。”
宋子桓见他同意了,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
可他是真的想下去看看,倘若那个小丫头还活着呢?
郭英的身上栓着绳子,双手拉住下垂的绳子往下滑。
在他的后面,是一个身手矫健的捕快,然后才是宋子桓。
郭英往下不久,下面便燃起了他点燃的火把。
只听他在下面喊道:“大人,下面并不深。”
洞下传来的声音不是很清晰,唐绪宁喊道:“找不到孩子就先上来。”
宋子桓听到了郭英的声音,下得很快。
他们三人很快挤在下面的坑洞中,脚下的一堆干草,软绵绵的,厚得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是有人扔进来的。
郭英举着火把,照着岩洞口的方向道:“这里还有一个洞,里面是流动的水。”
宋子桓探头去看,岩洞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