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到车管所体检完,领了一本驾校发的教科书,然后就回家了。
科目一是考基本常识,各种标志什么意思,遇到特殊情况怎么处理等等,题目非常简单,光靠猜都能猜对,偶尔有两道比较反人类的题,记住标准答案就行。
林凡轻松考完了科目一,可是看题花了两天,驾校测试合格后,预约考试又花了两天,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周。
“还好没有挂,不然又要耽误一个星期。”
前台年轻女人看到林凡,笑着揶揄道:“这么快就考完科目一了?挺麻溜呀。”
林凡讪笑道:“还好。”
最简单的科目一,都耽误了一个周,想在一个月内考完四科,确实有些不容易。
“我是来上车的。”林凡道。
“上车?”年轻女人开了一张条子递给林凡,似笑非笑的说:“你去后面场地找唐教练。”
林凡照做,来到科目二的训练场地,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看到角落有一些学员在打扑克,上去询问道:“打扰一下,请问唐教练在哪儿?”
一个黄毛小青年,叼着烟上下审视林凡,歪着嘴笑道:“哟,新来的小师弟啊?”
早些年,开车这门手艺还很紧俏,跟人学车是件大事,对师傅非常尊敬,师兄弟也格外亲热,现在驾校虽然是开门做生意,但是这种习俗被沿袭下来一些。
小青年绰号阿黄,同在唐教练手下学车,吊耳拉当的抽出一张牌:“过一张。”然后继续和林凡道:“教练在车上,三号车,你过去报个到吧。”
林凡道了声谢,在场地找到三号车,趁换人的时候,上前地上纸条道:“唐教练,我叫林凡,是新来的。”
唐教练收了前台开的纸条:“恩。”招手叫来一个学员:“带他先去掂砖头。”
掂砖头?
林凡一脸懵逼,这是什么鬼?
唐教练没和林凡多少,继续教导学员。
带路的是个妹子,年纪不大,最多二十来岁,穿着打扮非常有少女感,一看就没有出身社会,大概是个学生。
林凡一头雾水的问道:“师姐,掂什么砖头啊?”
陈玉婷是江县唯一一所大学的学生,热情的招呼道:“小师弟叫什么啊?教练说好多人都踩不稳离合,所以掂砖头练练脚力。我就掂了五天,今天刚上车。”
“不会吧。掂了五天?这个有用吗?”
“谁知道呢,应该有用吧。”
林凡郁闷的皱着眉头,来到阿黄他们打牌那地儿,坐在花圃边缘,伸出脚,陈玉婷把砖头放在他的脚背上,脸上的笑容颇有些狡黠。
“哦,对了,我叫林凡,师姐呢?”
“陈玉婷。”
“哦。”
两人不熟悉,林凡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这时候旁边的阿黄扔根烟过来:“兄弟,我叫黄苟,你叫我阿黄就行了。”
“啥?黄狗?”林凡震惊的瞪大眼睛。
周围的人都掩着嘴偷笑,黄苟拉长了脸,解释道:“是苟且偷生的苟。”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林凡莫名想笑。
黄苟,苟且偷生的苟……
这人当初是充话费送的吧?爹妈怎么给他起了这个鬼名字。
林凡憋着笑,也没有说什么,把烟送回去道:“我不抽烟。”上次他在菜市场接水,卖了一包烟最后还是沈小勇抽了。
黄苟撇撇嘴,鄙视的说:“男人不抽烟,走路都要偏。”
林凡没有争辩,掂着砖头,苦恼的说:“黄哥,我什么时候能上车啊?”
黄苟耸耸肩膀道:“我怎么知道,这得看教练怎么说。”
林凡的腿脚矫健有力,觉得掂砖头根本是画蛇添足。
他忍耐的掂了半天,下午的时候,找唐教练道:“教练,我从小在农村长大,脚上有的是力气,稳得很,什么时候能上车啊?”
唐教练斜眼看着林凡,不客气的说:“有力气就会开车了?那你还来学什么。”
林凡心里有些不爽,但还能接受,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唐教练接着道:“我怎么教,你就怎么学,别婆婆妈妈的,一天这么多学员,我照顾得过来吗?”
林凡觉得唐教练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自己又不会开车,随便质疑人家也不合适。
于是他又耐着性子,再掂了半天的砖头。
傍晚散场的时候,林凡闷闷不乐的离开。
公交站,黄苟打理着飘逸的黄毛,嗤笑道:“兄弟,你不给教练塞个红包,想这么快上车是不可能的。”
林凡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黄苟拍着林凡肩膀:“这是不成文的规矩,给红包先上车,不给红包往后排。现在学驾照的人太多了,你如果忙的话,花点儿钱买时间还算值得。”
“这么说,掂砖头完全就是个幌子。”
黄苟歪着嘴,露出标志性的贱笑:“你这才醒悟过来啊?真是天真得可爱。”
林凡恼怒道:“整个驾校都这样吗?”
黄苟道:“反正唐教练就是这样搞的,其他的不知道。”
林凡心情很不好,看见陈玉婷走过来,想把这事儿告诉她,但又没说出口。
这姑娘傻乎乎的掂了五天砖头,应该没有给教练红包,或许现在还蒙在鼓里。
两人打了声招呼,没有多作交谈。
林凡从侧面打量陈玉婷,发现这个女孩儿还挺漂亮,干干净净就像山涧凌冽的清泉。
黄苟蹭了林凡肩膀一下,低声坏笑道:“这个妹纸挺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