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慢吞吞垂下的吊篮里跳下来几个圣泽军团的兵士,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接过粟山递交过去的通关文书和画形图影,趾高气扬的冲停止的队伍大声呼喝着说。
苏弘和粟忌在粟山的车子上,因此位置比较靠前,圣泽军团的一个兵士手持画形图影看了几下,没说什么就去了后边,苏弘原本以为清姬和阿多尼斯也应该不会出现问题,但却很快听到了药女那惊恐的叫喊。原本还在跟粟山说话的那个圣泽军团小头目突然面色警惕起来,抽出背上的短刺枪就大吼着让所有人都趴俯在地,队伍里那些御者和仆役都吓的趴俯在积水和碎石之上,让站立着的清姬和阿多尼斯显露出来。
阿多尼斯和清姬拒绝使用易容药水,她们只是简单的改变了些服饰,还利用长发遮盖了少部分脸颊,虽然只是进行这些简单的改变,但只要不是非常熟悉的人,其实还是很难认出她们身份的。清姬是新任战争大祭司,此前则是祭祀殿执事团使徒,常年都在祭祀殿进行神力修习,所以根本就不担心这些圣泽军团的人会认识她,而阿多尼斯是人类,虽然囚牛人跟人类的相似度很高,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手持画形图影的家伙察觉了不妥。
药女、清姬、阿多尼斯从大车走出来,第一个接受检查兵士勘验的是药女,她怯懦的样子和普通的服饰都在表明其身份的平常,那个检查兵士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转向后面的清姬,在囚牛部族里除去一些特殊的地方,囚牛女人的社会地位通常都是很低的。这些特殊的地方其中之一就是祭祀殿,虽然在清姬感觉中只是很普通的一次直视,但在那个检查兵士看来就已经十分的可疑了。
清姬可以用普通人的服饰来掩饰自己的身份,却无法像普通囚牛女人那样卑微怯懦,这是在祭祀殿那种环境里培养出来的气质,因此,在跟检查兵士对视时是以平等从容的态度看待的,药女的服饰表明其是这支车队的女主人,而作为男主人的粟山却是贵族打扮,这本身就已经比较奇怪了,现在,一个普通女仆役竟然胆敢跟检查兵士淡然对视,而且,在那淡然之中还隐隐有睥睨之意,就算的在态度上清姬已经尽可能的表现自己的柔弱了,可那高高在上的气质却跟黑暗中的明烛一样显眼。
如果是普通人见到这样的女人,最多也不过是好奇或者在心里大骂此女大胆,但怪石口这里圣泽军团的检查兵士却非普通人,他们常年守护怪石口,见多了往来人等的各种表现,在这样一双久历世情的双眼之下,清姬那尊崇无比的大贵族大权位身份根本就无法隐瞒。清姬眼中那隐藏着的睥睨让这个检查兵士心中踹踹,他飞快的低下眼睑若无其事地走向阿多尼斯,如果说清姬是黑暗中的明烛,阿多尼斯则更像是夜晚熊熊燃烧的火焰。
在双角城消息灵通的小圈子里,经常会传出一些让人津津乐道的消息,传说那些闲来无聊的大贵族子弟们,有一些特立独行之辈经常会搞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出来,诸如某某家赤身开办聚会,如某某家有人男扮女装戏谑城内壮男此类事情虽无真凭实据,但底层的囚牛人还是会信以为真并广为流传,像清姬这样的大贵族假扮仆役骗人为乐的事情也有发生,因此,那圣泽军团的检查兵士开始以为也遇到了此类贵女,自然不愿揭破而给自己招灾惹祸。
阿多尼斯却又不同,在人类的世界里男女平等的概念已经成为了本能,因此她看这个圣泽军团检查兵士的眼神,跟清姬一样是平等的,却没有了清姬掩藏的那种睥睨,多出来的是一种见到好奇事物的新鲜感。那个检查兵士看阿多尼斯的画形图影倒不觉得异常,但见到阿多尼斯本人后,立即就感觉到了这个女人的反常,具体在什么地方反常他却说不上来,那纯粹是一种直觉,就好像习惯了一幅画,突然间看到了另外相同的一幅,虽然着两幅画一模一样,可直觉还是会告诉他,这个一模一样的画,跟他所熟悉的那副画是完全不同的。
长雨季的囚牛人所穿衣服上都有兜帽,阿多尼斯也跟其他人一样用兜帽遮雨,只是用长发稍微当了些脸颊,那个检查兵士心中生疑,便习惯性的想伸手去拨开阿多尼斯的头发细看,看到这个一脸疑惑的囚牛人伸手来抚摸自己的脸,阿多尼斯顿时就气炸了,人类里那些好色之徒爱慕阿多尼斯的美色但多是偷偷摸摸的窥视,她也明白自己的姿色魅力巨大,是那些雄性荷尔蒙旺盛者所无法抵抗的,因此虽然厌恶却也能淡然处之,毕竟超能力再强大也不可能阻止别人在心里幻想。
但是,眼前这个囚牛人却是直接动手来抚摸她的脸颊,要知道阿多尼斯可是一个极端狂妄的人,凡属于极端狂妄的家伙们都会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还会伴有极端的自恋。囚牛人的这个检查兵士胆敢对她做出如此低俗恶心的动作,这是阿多尼斯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的,几乎是在囚牛人这个倒霉蛋伸手的瞬间,一条有壮男手臂粗细的尖刺藤蔓就从地面碎石间窜了出来,只一下就把这个囚牛人检查兵士抽飞了出去,身上的皮甲碎裂开来鲜血和皮肉染红了地面
阿多尼斯是含恨而击,所有事情也都发生在一瞬间,清姬根本就没来得及阻止,时间在那个圣泽军团的检查兵士被抽飞前仿佛停滞了一下,然后,清姬闪电一般出现在检查兵士下方托了他一下,免得这个倒霉蛋没被抽死而摔断脖子,而目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