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晓似乎没有想到神仙姐姐会答应自己,一路上都带着轻快的笑容,直至听到一声凄惨的叫声从不远处传来。
报晓因未满弱冠之岁,所以六百两耳日按照十三天一收,可是满了的弱冠之岁的子民无论老还是壮,都按十天一收。
“族长,这些子民要处理掉吗?”一魁梧的男子拿着一把刀指着地上跪着的一对夫妻。
夫妻二人互相看看,眼角处挂着不舍的泪水,一眨一颗圆滚滚的泪珠就落下来,化为水滴滴在灵虚湖面上,荡起层层涟漪。
坐在椅子上的黑衣女子神色平静,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地上求饶的二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我不是说了吗?交不上来的一律斩杀!”
围观的耳日族族民瞬间吸起一股冷气,一律斩杀,太狠了!
拿刀的男子低头看着,又将视线落于刀上,在将视线落在黑衣女子上,嘴巴微张又在闭上。
黑衣女子站起来,摆弄衣袖,衣袖瞬间飞舞起来,冷意加甚在周围一分。
“还不杀了,没有点规矩,成什么了?”
充当侩子手的耳日子民和不自觉流落出决绝与凶狠的蕴凤相比根本不堪一击。
在黑衣女子的注视下,侩子手脸上的汗珠无缘无故落地,在耳日族当侩子手是轻松自在的一件事,百年来都未必用杀耳日族一人,可是最近一年,侩子手自己都不知道这把刀沾染了多少同类的鲜血!
两刀下去,围观的族民纷纷散去,却不敢言语什么,只是一个一个愁眉苦脸,一声“慢!”在此时显得微不足道。
“二长老还有什么事?”黑衣女子重新做回自己的椅子上,神态自若。
二长老看着慢慢会为一滩水的两个子民,心底的气就慢慢燃烧起来,怒目睁着黑衣女子:“蕴凤,你不要太过分了!”
侩子手又吸了一口冷气,紧忙退下,在耳日族可以称族长名讳的除了长老之外别无他人,但是现在的族长非彼族长,害怕族长一个不高兴命自己将长老杀了,那可是天大的罪过!
黑衣女子起身回到主殿,二长老跟着。
回到主殿二长老看着黑衣女子不发言,继续说:“当年你从八爪鱼手下就下我们耳日一族,我们甚是感谢,可如今你杀耳日族可比当年的八爪鱼还要凶猛!”
声声严厉,却在蕴凤的眼里起不到一丝波澜,平静的就像那灵虚湖水,荡都荡不起一点纹路。
黑衣女子慵懒的看着下面站着的中年男子,道:“我救你们,并没有让你们还恩,再说这百年来我护着你们安平喜乐,可有哪里做着不对!”
句句在理,倒是让二长老挑不错来,黑衣女子继续说:“我现在不过执行的是先族长的遗言,尽量多的收集耳日,来营造一个光暗共存的世界,这样做又有何错?”
大概两年前,二长老翻出先族长遗言,看到有一则写着收集五亿两耳日,在天狗食月之时,以五亿两耳日为诱饵,引天狗食之,到时可在耳日族创造出一个光明与黑暗的空间,我耳日族子民也可赏到星子布满天空的壮丽美景。
蕴凤继续说:“着眼于眼前一些小事何以成大器,想想未来耳日族可以享受和这世间一模一样的光阴,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到时再也不用躲藏在芦苇之间看着一丝良辰美景慰藉自己。”
语重心长,苦口婆心。
二长老一时犯了难,心想:那是天选的族长,理应不会出错!
二长老吸气吐出一口气,为难的离去。
蕴凤坐在椅子上,眼神睥睨,我是族长,就该听我的,你们有什么资格反驳我。
骄傲的目视一切,这就是现在的蕴凤。
随及蕴凤看着椅子下的影子,眼神荡起一点波澜,流露出暖意,平洛,你在等等,我们很快就可以相守了!
阳光照耀下,黑兮兮的影子泛着奇异的光芒,让丫鬟们心生羡慕,有影子真是好,可以随意漫步在黑夜里。
没有影子的耳日族族人不会注意到影子在收拢,像个男人的身影。
蕴凤明明笑的姿态丰美,而影子却像是在哭泣一般弯着腰。
报晓在夜里按时赴约,等到自己身体承受不住黑夜的覆盖才拖着无力的身体回去,原来神仙姐姐只是骗我而已!
报晓从头到脚都在散发着失望的气息,没有人可以帮我吗?
明天又要杀族民了,族长她真的回不来了吗?
第二日,不,对于耳日族的族民来说,没有什不第二日的,他们的世界全是光明的白天,他们只能在夜晚呆一个时辰。
十个子民排排跪着,每个人背后插着刻着所缺少的耳日数目的牌子,底下围观的人看着十个人触目惊心,胆战心惊。
蕴凤半拥半躺坐在椅子上,眼神慵懒,好似魔鬼现身。
太阳永远高照,蕴凤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嫌弃之极。
“动手!”
两个字像黑白无常的索命符一样,十个人身体瞬间不能动弹。
磨得锋利的刀快速划过这些人,未作停留。
第一次,侩子手昏自己都不敢直视。
底下的子民发出一声声呼叫但很快就归于平静。
她是族长,她说的都是对的!
这种想法深深占据在每个耳日族族民心里,从未动摇过。
但是有些事情就是变了,耳日族的欢乐笑语变少了,每个子民每日就是收集收集耳日,像一个木头人重复着一样的动作。
二长老看着整个耳日族的变化,叹气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