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严格训练我的同时,还要嘲笑我弱小不堪的他,简直比真正的神棍还要可恶!

我一边咬牙切齿,一边不敢怠慢。

在庙里住了有些日子,一开始还不习惯,作为唯一的异性,心里总是有些变扭,时间一长,这种淡淡的不安开始冲刷下去。

僧人们又都格外的好说话,平易近人,没有高人一等的自我良好质感,也没有诱我桂松,欺我云壑的人。

除了那个名字女气的和尚以外。

我渐渐意识到,这座庙是真正的佛家胜地,隐居之所,和那种开在景区赚香油钱的,是不一样的。

私底下聊天的时候得知,我的训练量居然比武僧的还大。

他嬉皮笑脸地对我解释:起步已经晚了,再不加紧可不行呦。

是啊,如果,再不努力……

我攥紧拳头。

再不努力,我什么时候才能查清真相?

日子过得很充实,可是我始终忘不了清雪那一瞬间的不自然。

在我问起神荼是什么的那一瞬间的不自然。

这是我日日夜夜来,念念不忘的坎坷,是我放在心底,努力了这么久唯一的动力。

清雪绝对知道什么。

在我体能达到一定程度时,他终于开始叫我怎样运用气。

“干嘛这么看我?”见我死死地盯着他,他面色一僵,随后恢复嬉皮笑脸的样子。

但是我的表情依然严肃。

“神荼是什么?”我郑重地问道,这一次,哪怕是死缠烂打,我也要窥探一二。

还是这个问题,两个月前,我曾问过的。

他拿过书盖在我的头上,“啪”的一声,极响,连打扫的小僧弥都看了过来。

“干嘛,你想他了?”他吊儿郎当地岔开话题。

我挥开书,坚定地看着他,“神荼是什么!”

这些日子来,有多少个夜晚无法入眠,只是反反复复地惨状重现,反反复复地思索。

我如何压抑着自己问题,每天按捺着去训练,心里关着一头野兽,在嘶吼,在咆哮。

他的表情极其无奈。

我不知道我那时眼圈红红的,看上去好像马上就要哭了一样,委屈地好像所有人抛弃了我,在偌大的世界上独自徘徊。

我只知道他半蹲下来,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柔面对我。

“我要是说,神荼和你父母出事没有关系,你还要问么?”

我斩钉截铁地说那不可能。

他笑了一下,但是两条眉毛皱在一起,苦大仇深的样子,想轻松,又得不了的样子。

“你是不是恨神荼?”

我看着眉眼如画,耐心温柔的清雪。

神荼的师傅本来想把我也一起带走,但是触及到我的目光时,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看神荼的样子是狰狞的,是有怨恨,是有不甘的。

“对!”我告诉他。

痛痛快快地坦言,心里舒服了不少。

“但你知道那根本不关他的事,神荼就该承担神荼之力带来的厄运么?”

清雪说话少有认真的时候,就算是悟禅的时候,整个人也放荡不羁的样子,十分洒脱。可他现在的眼神认真极了。

我怔怔地望着,眼里没了焦点。

我知道的……

其实我都知道。

在我身上的罹难与神荼毫无关系,哪怕是有,也是我父母的选择。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所有人都可以把它当成一场意外,但是我不能!

这是一场阴谋,一场计谋已久的恶意!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吸入过多一氧化碳而无法挣扎,不足我致命,量之精致,

直指背后有阴谋家的黑幕。

但是我却一无所知,不能得到任何解释,就犹如掉下一个深渊,只能抓住唯一的线索,就是神荼,只有这样我才不至于陷入疯狂的臆想之中。

他成了我的发泄口,是我将所有的恶意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承受他不该承受的指责,让他接受他不该接受的责问。

清雪太清楚我了,了解我一怨一恨后的因与果。

他理理衣摆,将手缩进宽大的衣摆里,踏着木屐走了。

山中清晨的风有些凉,吹醒了我一直迷茫的心。

清雪说的没有错。

这么多日子,我心里其实也始终是明白的,但却不肯承认,逼着自己去恨神荼,心力交瘁。

清雪的开导为我卸下重负,拨开迷雾,放下了执拗。

只是我依旧想要知道神荼是什么,为什么和它牵连的秦家和于家都遭受了遭难?

我找到清雪说出了我的想法。

清雪没有规避我,我的目光中没有透露出仇恨,只有对真相的渴望。

“好好学!你会知道的。”

这次他大大方方地答应了。

我点点头,接住了他的书。

“一个月学完这本,我带你去斩妖除魔!”他夸张地比了几个动作,衣袂翻飞。

一个月?

我忍住想要把书砸在他脑袋上的冲动。

对他的敬佩也瞬间烟消云散。

这个师傅不靠谱,请问退货还来得及么?

我就算想要反对也没有用。

别看清雪平时大大咧咧的,决定好了的事就不会去随意改变,总爱兵出险招,这点他师兄弟也了解得很。

按理说,这样浮夸的和尚是不受认同的,但是我待的这个庙都是些真正的悟禅者,很善于从些细节入手,对于清雪只褒不贬,看我一脸不相信,认真地加了一句,“出家人不打诳语。”

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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