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就像凭空出现的一般,布兰奇一下子就爱上了她,我一开始也为他感到高兴,毕竟他们很甜蜜,”居伊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样子是在回想什么,他捏了捏手中的酒杯,但没有喝,实际上,他这两天天天酗酒,老朋友的死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尽管他告诉自己人都有这样一个终点,更何况他还是笑着离开的。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他们的定情信物,你们知道是我做设计的,这种东西,我一眼就能看出不对来,它,”居伊的嘴翕动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出贬义词,“它真的很恶心。而且自从他把这个东西带在身上后,总是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我想布兰奇是知道的,但是他……”居伊显然对布兰奇的执着有些责怪的意思,但是关于爱情,这是一个旁观者没有办法插手的事情,而且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没有任何意义,对一个已逝之人指手画脚。
居伊还是喝了一口酒,他不喝酒就没有办法冷静下来:“那个女人让布兰奇找一样东西,就是链子上原来挂的一个吊坠,布兰奇自然倾心倾力,但是那个东西却始终没有下落。”
我看了一眼神荼的口袋,里面放着“希望之星”的吊坠。
她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大婚不久以后,那个女人就死了,死得没有一点预兆,前天我还看见她面色正常,隔天就知道了她的死讯。”居伊脸上出现了愠色,“都是那条该死的链子害的!”
“她死了以后,布兰奇依旧想要找到那个吊坠,想要替她完成遗愿,找了好几十年,直到前半个月,他突然决定来这里开一场名为“恋人”的时装派对,把链子送出去,谁都不知道他是想要自杀。”他痛苦地捂住了脸。
几十年的执着,为什么突然就放弃了?
大约知道事情的经过了,我们起身告辞,不敢在更多地打扰他了。
布兰奇身边几乎没有什么亲人了,居伊作为他的好友,把他带回了法国,并且主持了葬礼和一系列的事情,身心疲惫,我们知道在这种时候还要追问细节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但是,没有办法,如果不把事情解决,可能还会出现下一个布兰奇。
大黄的眼圈依旧红红的,和我们走,相比之下,我想他应该更愿意留在这里,他呆呆地坐在那里,就像没有灵魂一样。
出了教堂,安岩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停在门口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对神荼说:“去看看阿赛尔吧?”
嗯?
阿赛尔?
残片的事情已经在两年前被神荼解决的渣都不剩了,加上兄弟两个也已经冰释前嫌,阿赛尔过得很悠闲,在法国和父母一起居住,听说身体也开始恢复正常了。
倒是神荼,因为他非常在意家人,所以依旧留在t.h.a.还让我挺吃惊的,不过有安岩,一切又顺理成章了。
神荼思考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我讪笑着:“那我先回去。”说着就提步走开,被安岩一把拽住。
“一起去啊!你们不是都认识吗?”安岩有些疑惑,“小孩子么?还怕见家长?”
不,不是这样的,安岩。
我的脸色有些灰败。
为什么我就这么容易得意忘形?
秦叔叔和秦阿姨一定知道是我的父母出卖了他们,那么我到底有什么脸面去见,再则……
我看向神荼,他只是皱眉,不悦地看着完全不配合的我。
神荼会不会也已经知道这件事情?
不过如果他已经知道了的话,怎么会容忍我在他面前蹦跶蹦跶?
那我就更加不能去了,原本秦家还没想起这茬,看到我怎么可能还想不到,到时候再和神荼一说,那我恐怕瞬间进了一个狼窝,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哦,不,出不出得来还是两说。
但是估计之前的针灸疗程,神荼抓我抓习惯了,直接拎着我的后领,把我塞进后座里,特别的顺手。
“进去。”
神荼低头说了一句。
我仍然杵在座位边上,还想要走,他算是看透我怂的本质,想来不说多做,直接把腿伸了进来。
我去!算你狠!
我赶紧往旁边挪。
一路无言。
车停了。
我有些惊讶,原来他们的住所这么近,我们因为要参加布兰奇的葬礼,待在这里也很久了,可是神荼从来没有要出来走走的意思,如果安岩不说,我想他大概任务完成就会离开法国也,不会有要回家的意思。
回家……
算了,没什么。
我拉高了领子,觉得有些冷。
神荼第一个走进去,没什么心思理我和安岩。我原本就想待在门口踢踢石子,消磨一下时间,结果安岩推了我一把,正巧对上来开门的阿赛尔。
面面相觑。
好尴尬啊……
他好像确实长高了不好,那张娃娃脸也长开了,往他哥那张高冷的面孔上靠。
但是这张高冷的脸难得地笑了一笑,原因是,因为太尴尬了,所以我看了神荼一眼,希望他赶紧把他弟弟带走,叙叙旧情:“浅浅姐的眼里还是只有我哥啊?”
这句话他小时候常说。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或者我总是担心背叛的事情暴露,所以觉得他言语上十分嘲弄。
我摒着气看他,心里紧张得快要死掉了,指尖都冰凉了,很久没有这种心里空了一块儿,无法填补地感觉,现在我只想蹲下来,抱紧自己,汲取温暖,“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