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客卿席上还留有三人。
伏麟,离歌,莫上桑。
木吉不太满意,因为迄今为止,他没有从离歌那张美丽的脸颊上看到他期待的表情。
“难不成她发现了什么?”
木吉思量着,但又阴邪地笑了。
很快,又一轮游戏结束,莫上桑的七窍爬满了毒舌,一具黑紫色的尸体被侍卫扔下了咒灵塔。
岛民的疯狂下,游戏走到了最后的关头。
木吉捂着面具,发出一阵阵放荡的笑声。
“离歌~真不知道该夸你惠智兰心还是运势冲天!”
“岛主~告诉你一个秘密。”
“哦……”木吉收缩瞳孔。
“我不想死的时候,阎王拿我也没办法~”
说完,离歌腼腆笑笑,脸上洋溢的快乐,这令木吉握紧了拳头。
“是么?”
木吉正色道:“游戏来到了最后一轮,如今只剩你们二人,而真正的说谎者还未找出,指认环节因此失去了效力。”
“所以,我要对游戏规则稍稍改动。”
离歌紧了紧眉,随之不以为然。
离歌的反应,让木吉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同伴接连在眼前死去并没有压垮她的精神。
这时候,木吉就是再傻,也猜到了大概。
“苏烟死前对你说了些什么?”
木吉这口气不像是逼问,更像是老友之间的闲谈。
“当然~”
“他说了~你长得很丑,所以总是带着面具不敢示人……其实,你不该这么自卑,每个人都……”
“住口,我长得丑?!他算……”木吉气得跳到离歌身前,欲言又止,然后大笑,“罢了,你也是将死之人,就许你耍耍嘴皮子功夫!”
说完,木吉回到王座,左手虚空一抓,中央大殿的地面开始缓慢倾斜。
离歌尝试活动身躯,可是没有力气。
木吉说的一点不假,在游戏里,他就是王。
伴随着地板破碎挤压的重响,塔下的岛民陷入了癫狂。
每死掉一个人,他们的眼睛就会鲜红一分。
此时,塔顶的中央宫殿就像是一座命运的天平,不知不觉间,伏麟和离歌居然被“流动”的地面分别放置在了天平的两端。
离歌隔着宽广的露台望向对面的男人,她企图在对方的脸上找到与自己一致的答案。
果然,伏麟隐晦地点了点头。
“游戏规则!”木吉的声音传遍夜空。
“稍后,你们的眼前会浮现出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而你们要做的,就是根据这回忆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果谁说了谎,谁就会离死亡更近一步!”
“两位贵客……最后的疯狂……要降临了~”
木吉在风雪中仰望灰暗的天空,地下城这一刻万籁俱寂。
每一个岛民都盯着镜子,镜子里浮现出了伏麟和离歌的一些记忆。
画面真实,甚至离歌明知道只是记忆,却仍像重新经历过一样感同身受。
良久,画面消失,木吉迈着愉悦的步伐走到了露台的中央,也就是两位游戏参与者的中间。
“问题来了哦!”
木吉先看向伏麟,问道,“你手上沾过手足的鲜血么?”
“没有。”伏麟果断道。
“吁~”
广大岛民发出了嗤之以鼻的嘘声,他们在镜子中亲眼看见了,伏麟一剑捅死了土国的储君。
“说谎!”
木吉呵斥道,接着,地面开始摇晃,中央宫殿这座巨大的“天平”倾斜加剧,伏麟所在的一端,虽然不至于马上滑落,但伏麟的上半身已经悬在了宫殿的外空。
“离姑娘~令堂死在了谁的肚皮上?”
“该死!”离歌的怒吼被暴雪淡化,风声中响起了一片接一片的嬉笑。
那段回忆是她难以忘怀却又不想承认的梦魇。
她永远记得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是他逼死了母亲,让自己在六岁那年成为了古霜镇唯一的孤儿。
抬的脸因抽搐而扭曲。
“你明知道,却不作答……也是~说谎!”
木吉开心地笑了,他喜欢此刻离歌脸上的表情,那种愤怒,悲伤,真是美妙。
有大恶者云,杀人诛心,莫需抽筋断骨。鞭挞其魂,践踏其尊,方为极恶。
木吉对离歌的侮辱让岛民加大了欢呼的声音,离歌低下了头,她听到了一些肮脏的话语,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把烧红的针,缓慢地插进了心脏里。
她和那个女人,只是悲哀时代下的劣质产物。
天命不可违,过往亦要认!
但天平倾斜,将柔弱的身体从高空猛然拉低的时候,离歌想明白了许多道理。
内在还干净的东西,就不该受到不公的待遇。
发丝凌乱,无力的离歌看着塔下像蝼蚁一样的岛民,他们对于自己的经历,和当时周围的人有着一模一样的态度。
“你该死……”离歌有气无力地说着。
木吉笑得很欢,他又走到了伏麟身前,“你的生父,到底是谁?”
伏麟这次,选择了沉默。
他是土国的皇帝,身体里流淌的是纯正的皇族血液。
可刚才的画面里,他居然成了先帝抱养的野孩子。
这是对皇族莫大的侮辱!
“朕的父皇是先帝伏胤!”
又是一阵嘘声,甚至底下传来了“忘恩负义”,“认贼作父”等荒诞的辱骂。
“说谎!”木吉咧嘴大笑,伏麟的表情,也是他理想中的模样。
天平反向倾斜,离歌被猛地震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