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元嘉的历史学的好一点……不,应该说如果他专门研究过自己的话,那么就会惊奇的发现,两个李元嘉在遇到这种情况时的表现竟然一模一样!
“在州闻太妃有疾,便涕泣不食。”
只不过新版的李元嘉是故意为之,其中有大半都是演戏的成分,而原版的李元嘉则可能是真的如此,毕竟那是真的十五六岁少年,刚刚被人从长安赶到了潞州这等偏远之地,遇到这种如同天塌了一般的事情,因为着急、担心和恐惧等因素集合在一起,哭的吃不下饭也不是不可能……
真真假假,谁知道呢?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当王府的官员们,尤其是文学刘冲从李元嘉的奏章中得知真相之后,无不对俆王大加赞赏,并且把这件事情迅速传遍了整个潞州官场。
“大王纯孝,乃潞州之幸,百姓之幸啊!”
闻讯后第一时间赶到王府问安的潞州别架陈琳,几乎是用一种咏叹调般的语气当着李元嘉的面赞叹道。
李元嘉眼皮子狂跳了几下,苦笑着说道:“陈别架过誉了,本王只是那日收到母妃有疾的消息,一时间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无奈才会……呃!”
看到陈琳突然又是一副怪异的模样,李元嘉赶紧闭上了嘴。
我去,还来?!
不过李元嘉的反应已经有些迟了,在听了他的话之后,陈琳已经两眼放光,开始低声的念叨起了那两个成语:“心急如焚……束手无策……妙哉,妙哉!”
“我的老天爷,以后是不是就不能说成语了?”
翻了个白眼,李元嘉也真是无奈了。
成语这东西他就知道什么意思,也会使用,但是具体它们出自哪里,出自哪个朝代可就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干脆不再使用那些特定的成语,只不过对于李元嘉来说想要彻底的改变几十年的习惯,可不是那么容易。
好在此时此刻他有足够的理由不谈这个话题,于是眉头一皱,沉声道:“陈别架,本王想回长安去看望一下母妃……”
“什么?这,这恐怕不妥啊大王!”
听了李元嘉的话之后,陈琳顿时被吓了一跳!
亲王之藩地方之后,非奉召不得回长安,这可是大唐的铁律!尤其是经过了七年前的那档子事情之后,恐怕上上下下都对此顾忌非常,李元嘉要是不声不响的就回了长安……
想起可能导致的后果,陈琳的一身冷汗都下来了!
到时候不光是李元嘉要受到责罚,恐怕他们潞州上上下下的官员们也跑不了!要知道,名义上他们可都是俆王的下属,必然是要负责任的!
一看陈琳吓得额头上都冒汗了,李元嘉连忙解释道:“当然了,本王会先请示一下皇帝,不会擅自回长安的。”
“……原来如此。”
听李元嘉这么一说,陈琳顿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看好皇帝会答应李元嘉的请求,不过俆王这样做也是人之常情,陈琳自然不会反对。所以又安慰了他一番之后,陈琳这才想起了自己此行前来的另一个原因,犹豫一下之后小心问道:“大王,还有一事,下官也不知当问不当问!”
“哦?陈别架但讲无妨。”
眉头轻轻一挑,李元嘉隐隐已经猜到了陈琳接下来是要问什么了。
搓了搓双手之后,陈琳低声问道:“下官听人言,最近两三日大王庄子上正在试用一种新犁,只需一头牛、一个农人便可轻松耕地……不知这种新犁,可是大王命人所制?”
果然!
心中了然,李元嘉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正式本王命府上木匠制作的,而且也确实节省牛力人力,一人一牛便可耕种!不过要说很轻松的话……现在还不行,恐怕还要再改进一番。”
就在昨天下午,陈木带着一肚子的意见回到了王府。
庄子上的老把式们终究是耕地经验丰富,没有了俆王在一旁带来的压力,面对着陈木还是敢说敢言的,很快就积攒了不少的意见。而对于陈木来说虽然有些难度,但是只要花费一些时间倒也不难完善起来,所以回到王府之后陈木马上就又忙碌了起来。
十贯钱的诱惑,着实太大了。
至于说新犁的消息被陈琳所知,李元嘉也一点都不意外,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让人隐瞒过这个事情。实际上李元嘉回府之后,庄子上的老老少少几乎都涌到了田头,去围观最开始那老汉口中的神物。
然后自然而然的,知道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
见李元嘉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陈琳顿时咕咚的咽了口涂抹,连忙施礼道:“大王,下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是否……”
“可以,我会让陈木给你们一台!”
不等陈琳把话说完,李元嘉直接就点了点头,大方的给了陈家一台新犁。
这玩意儿做出来,不就是为了推广出去么?
至于说拿来赚钱什么的……
先别说这年头根本就没有专利法,曲辕犁的仿造也是容易得紧,就说李元嘉可是真正的亲王,要是靠制作、贩卖曲辕犁赚钱,岂不是伸出脑袋去给李世民用脚踩?
那是作死,傻蛋才干的事儿。
而且……
就算是将来准备做生意什么的,李元嘉也绝对不会选曲辕犁这种能够改变农业史的东西。这玩意儿就应该用尽可能快的速度推广出去,谁敢阻拦就砍谁的脑袋才是!
李元嘉这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