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刚关上门回来准备套上衣服,只听得门外的段茜在死命的拍打着房门,砰砰砰的又敲又踢,各种气急败坏恼羞成怒,捶打房门的同时又嘶声叫喊着,“何亦,开门!你给我开门!!你开门!!我告诉你,我已经掌握了你这些年试图掏空丹枫集团资产的证据,我一直知道你用各种手段在窃取我们家的财产,不过因为念在对你的感情,从没透露半个字而已!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严重经济犯罪,如果我告诉我爸妈,告诉段昊,让他们去报警,你至少会被判15年以上!你要不想坐牢,你就给我开门,让6云灿这个贱人消失,回到我身边来!你开门……”她咆哮到最后,声音变得颤抖而哽咽,充满了悲壮的味道。
我此刻的心很冷,也很硬,无论外边的段茜如何的激烈,我始终没有被她带进这份漩里。是的,我一直是不屑于跟她这种档次的女人较量,哪怕她有个看似比我高贵的‘身份’……
何遇只站在阳台上狠狠的抽着烟,任由段茜在房门的捶打、控诉、叫嚣,在吞云吐雾中岿然不动,高大的背影伫立在那儿,沉重又冷漠。
房门反锁着,段茜在外泄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骂了哭了也威胁了,终究没有见到何遇,她临走前痛声甩下一句,“何亦,既然你敢这么践踏我的自尊,我一定会让你和那个贱人付出惨烈的代价,走着瞧!”
段茜走了,门外安静了。
何遇虽然连续抽完了两根烟,不过脸上还是一片低潮……他坐在我身边,几分艰涩的说到,“抱歉,又影响你心情了,她个性一向刚烈疯狂,在短时间里也不可能停止对我的纠缠。”
我靠在床头,冷笑了声,“这女人,对你挺痴情的,想想看,她跟了你近1o年,而我和你虽然做过夫妻,却连5年都不到,你真舍得就这样简单粗暴的打了她?”
“我对她根本提不起丝毫的兴趣,”他低沉的、直白的说到,“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段茜更不可能……这么多年虽然跟她维持着名义上的恋人关系,但我从没真正碰过她,我看重的只是她身为段致诚女儿的这个身份,现在,她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没有必要再继续做戏。”
他紧接着轻叹了声,“这么说,是有点残忍,但她的存在已经频繁骚扰到我们的感情,我不得不对你坦白,免得你再胡思乱想。”
“你大概是低估了一个痴情的女人所蕴藏的巨大能量,”我盯着他,“相信你自己也知道,她早就对你走火入魔,付出这么多,不可能会甘心,既然不甘心,迟早会走极端……总之,你好自为之吧。”
何遇听到这,眼里却多了些阴沉,“不甘心又能怎样,谁让她是段致诚的女儿……段致诚害的我父母伤亡,我不过是玩弄了他女儿的感情,已经算是仁慈!”
“……”
彼此又陷进沉默。
半晌后,我深呼吸了下,问他,“所以,你这些年,真的有涉嫌掏空丹枫的资产?”
他就像没听到似的,面无表情的紧抿着薄唇,几秒后才说到,“这些都是段致诚欠我的……他就算把他段家所有的财产拱手送我,也弥补不了他害我家破人亡的事实!当初进入段家,我就暗暗誓,一定也要他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我忍辱负重骗取他的信任,利用他给的资源在最快的时间里壮大了自己,也在计划一步步夺取对丹枫的控制权……先是除掉了段陪风这个最大的威胁,设计将他逐出了丹枫,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离开段家后,会好死不死的闯进了你的世界,夺走了你的人和心,更没料到,我在背后为你创建的服饰品牌,会被他算计,又重新反扑回丹枫……呵,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
“原本自己的计划要是顺利,我会在明年就取得丹枫的控股权,到时候段致诚的整个商业王国都将掌控在我何遇的手上,我再设法弄死段致诚,报了杀父之仇后,我再来找你坦白真相,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亏欠……可段陪风闯入你的生活,让我彻底乱了!眼看你背叛了我们的感情,居然和他出双入对,我再也控制不住站了出来,告诉你,我没死,我还好好的活着,一直爱着你……”
“那段时间让我很是煎熬,一方面你根本的否定了我们过去的那一段,另一方面对段家的仇恨也搅得我心神不宁,我在这样的折磨下开始走极端,策划了在段致诚的车子上安装定时炸弹一事,因为我完全慌了,我再也等不下去,我必须在最快的时间里解决自己和段致诚之间的终极矛盾,再全心全意来挽回心爱的女人……那次爆炸事件因为有你在,让段致诚捡回了一条狗命,说实话,我后来也是有些后悔的……段致诚这些年对我的确够好,特别是对我的那种信任和欣赏,很多时候让我忘了我跟他之间的深仇大恨,他这个精明通透了一世的老奸巨猾,却独独把我这个定时炸弹当做他最信任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该嘲笑他的愚蠢,还是该感动他的倚重,我经常陷在这样的矛盾里,直到自己对他的深仇大恨也消解了一些……后来我终于想通了,那段令我陷入绝境的悲剧已经成为过去,如果真的走极端杀了段致诚,我自己也必然逃不了牢狱之灾,到时候我和你的故事也就彻底终结,这样的结果,光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说到这里,他深切的看着我,“灿,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你。”
迎着他这虔诚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