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又把我拖下了车,将我抵在车身上满眼嗜血的逼着我,“你明知道我妈有病,竟然还敢从她身上打主意?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他双手不由得捏紧我的胳膊,“你说,到底对我妈做了什么,让她对你这么痴迷不忘?”
面对他这种不可理喻的嘴脸,我很清楚这不是和他针锋相对的时候……我目不转睛的跟他对视着,迎着他那几乎快要喷火的目光,故意放缓了语气,“我对她做了什么,你不是早就心里有数了?如果当初不是我把她从瑞典那个黑暗的地狱里拯救出来,你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她!你对我的那些污蔑,我不屑于再跟你计较,只请你看在我给了你母亲第二次生命份上,也帮我这一次。”
“你做梦!”没想到他听到这里居然更暴躁了,力道更大的把我抵在车身上,“6云灿,谁让你进入我妈的世界?你以为你扒开我的皮看到了我最狼狈不堪的身世,我会感谢你吗?!”
我有点懵了。
没想到我救了江宛如不但得不到他的感谢,他反而觉得我亲眼目睹了他母亲的惨状,就是看到了他自己生命里最不堪的一面,从而对我大雷霆……可见他母亲始终是他的软肋,更是让他唯一自卑的一个点。
“我最后再重申一遍,我不可能成全你和那个姓何的,送他坐几十年牢没要他的狗命,已经是我最后的仁慈!”他轻蔑而嘲弄的说,“既然对他这么上心,你何不也去杀个人,就可以跟他在监狱里双宿双飞到死了!”说完,他粗暴的摔开了我,我要不是死死抓住车门把手就摔倒在地了,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再也受不了了,我一想到上次被他气到先兆流产就不寒而栗……很快打消继续跟他纠缠的念头,我冷声扔下一句,“段培风,你如果帮了我这次,咱们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我可以选择原谅你。但如果你铁了心要把我逼到绝境,那我们此生再也没有任何可能!”
说完,我跌跌撞撞的徒步走向外边那条大马路去打车,可他的手却再次扯住了我。
“你已经把他看得这么重了是吗?”他眼神里流露着痛苦压抑,“我们分开才几个月,你连他孩子都有了,现在还愿意为了他忍辱负重,在我面前低下你高傲的头颅……告诉我,6云灿,你为什么可以做到这样绝情?你tm明明很清楚,只要你还能回到我这儿来,根据继续以前的日子,我说不定早就缴械投降~”
我听得心酸心痛,难受而纠结,奋力甩开他的手,“他好歹是我孩子的父亲,而你,在我这儿什么都不是了……”
脚步坚决的离去,他没有再追上来。
我拦了辆出租车,坐在车上,感觉自己已经千疮百孔四分五裂了……稍微掉了两滴泪以后,我摸了摸肚子,想着里面的小生命,渐渐的又振作起来。是的,孩子已经成为我目前最大的精神支柱,是在我这暗黑日子里最大的心理慰藉。但正因为孩子的存在,让我不得不一再坚定了要救何遇的心……真的不想孩子出生后没有父亲,哪怕何遇是‘罪有应得’,可他是孩子的生父,是唯一能真正对孩子好的人,我豁出一切都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又是心力交瘁的一天。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家考虑要不要再去找段致诚的时候,保姆陶姐却告诉我,周恺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