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记得8年前生噩梦那天,我正在菜市场买菜,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里是个女人的声音,她开口就自称是何遇的‘一个朋友’,接下来就语气十分慌乱着急的告诉我,何遇跳河自杀了,然后给我了说了地址,让我马上过去!
听到这种噩耗,我本来就瞬间头脑空白,浑身软了,一心只想着去现场,哪里还有心思去管打电话通知我的到底是他的什么‘朋友’?再加上,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失去何遇的悲痛里,我更加没有心情再去管给我打电话的这个人,因为已经毫无意义……实际上,我后来的七八年,都没再去打听过,手机也从当年的按键机换成了后来的智能机,对于第一时间通知我何遇自杀的那通陌生电话,也没保存,早就无迹可寻了。
有关何遇的回忆困扰了我几天,每天都在虚无的猜测和期待中度过。
接下来,我仍旧待在医院里养伤,不过江枫走后,这住院的日子再也没那么惬意了……
何奕到底没怎么照顾过病人,做不到江枫的细致和极致,再加上晚上又不方便,还是叫了陶姐过来顶班。这样又过了两周,还有几天就过年时,我终于可以出院,腿伤和腰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据张苏晓说,在我住院期间,我的工作全部是由江枫帮忙打理。他因为被我安排进了董事会,再加上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在公司里越来越有威望,几乎没有他搞不定的人和事,就连那些经常针对他的几名高管也渐渐闭嘴了。
除夕将至,公司放假,员工都回家过年了。忙碌了一年,我终于也迎来一段闲暇的时光。
一到年底,我所在的城市也基本成为一个空城,街上和商场都空荡荡的,人很少,车也很少,多少有些冷清。每年大年三十这天晚上,我都会邀请周恺程到家里来吃饭,因为他跟我一样,在这个城市除了自己,没有其他的亲人,一个人过年未免凄凉。今年也不例外。
除夕这天,陶姐也被我放回老家了,别墅里就只剩我跟何奕,周恺程也早早的来到我家里,我们三人一起去市开开心心的采购了很多新鲜的食材和一些必备的年货。周恺程对饮食上也是颇有研究的,厨艺也不会比我差,晚上的一顿年夜饭就由他掌勺完成,我跟何奕在旁边打下手……忙活了整整3个小时,餐桌上鸡鸭鱼虾和其他的大菜摆了满满一桌。
“这能吃完吗,你有没有没回家的朋友,叫几个过来一起吃吧。”我问周恺程。
他还真的拿出手机翻了翻,然后摇头,“只能说我朋友不多,大家基本都回老家团圆了,慢慢吃吧,吃不完放着明天后天继续吃,陶姐回去了,你们也懒得做饭。”
“先不忙,等我拍个照。”何奕拿着手机对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拍了几张。
“我想个朋友圈,写一句‘未来姐夫’的杰作,怎么样?”何奕开玩笑的问,“恺哥不介意吧?”
“别,千万不要乱,”
周恺程脸色有些严肃的制止何奕,顺便瞥我一眼,“大过年的,别扫你姐的兴。”
“扫什么兴啊,行,我就这样了,反正也不会出现你的照片,谁知道我‘姐夫’是谁啊,”何奕说着,就真的要写文字上传照片朋友圈。
“何奕,”我瞪了他一眼,暗示他停止。
“好吧,”何奕笑了笑,早就把我的心思看得透透的,也不想让我不开心,将手机放到了桌上。
这个时候,周恺程却不阴不阳的冒出一句,“江枫也回他老家了吗,怎么没叫他来吃饭。”
“……”每次江枫的名字从周恺程嘴里蹦出来,我总是感觉被噎住似的,不知如何作答。
“提那小白脸儿干嘛,”何奕不屑的接过话,“这孙子要再敢来我家,我不打断他狗腿!还有恺哥,我叫你一声哥,你也别怪我说话太直,我认为你就是太慢热太绅士了,你没听过一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女人啊,就是喜欢那种耍流氓的男人,像你这种暖男,已经不吃香了,你得改变策略啊……”
我默默的吃菜,没话。
周恺程听后,自嘲的笑笑,“没办法,人老了,该干嘛干嘛,也不屑于玩那些幼稚的套路了,累。”说到这里,他不知不觉又把目光移到我身上来,深刻的看着我,“如果你明年这个时候还愿意请我一起来吃饭,那我就很满足了。”
“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何奕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到,“还明年,明年又老一岁了,你俩打算蹉跎到啥时候啊,你看我嫂子不爱说话,你也不说话,就凭眼神交流能交流出个什么呢?咱们三个这样坐在一起,不是很奇怪的组合吗,如果你们两个结婚了,那就……”
“何奕!”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喝止他,“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别老是插手我的感情问题,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懂什么?”
“我能不管吗,眼看你被那个姓江的小白脸骗得团团转,还像个傻瓜一样乐在其中,你知道我有着急吗,”何奕说到这儿,变得感性了些,“姐,你是我这辈子的大恩人,没有你,我早就饿死了,所以我比谁都希望你过得幸福,但那江枫他跟你真不合适,他就是骗你的钱,这是瞎子都看得出来的事儿,你还是把心收回来,多,别辜负了他一片痴心!”
“何奕,你真不要说下去了,我们这是年夜饭,不是相亲。”周恺程像个没事人那样淡然的说道,“至于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