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冰做事非常效率,似乎早就为朔铭准备好人似的,三天一过立即就有木工钢筋工进驻工地。
王兆宁陪着朔铭坐着抽烟,双眼盯着不远处调试设备的钢筋工:“朔铭,你从哪弄来这些人?专业。”
“这就专业了?”朔铭也认可这些人,有工作经验效率高而且还有质量。最关键的是一进入工地就知道自己应该先干什么后干什么,完全不用别人支配安排。不过朔铭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朔铭曾经用过一个钢筋工能自己看图纸,按照图纸上的配筋要求裁剪加工钢筋,当然,工资也不菲。
“人比人得死,货币货得扔。”王兆宁吐了一口烟圈,看了看烟蒂扔掉:“这烟得戒掉,不然要小孩真有可能兔唇。”
“连这个都计划上了?”朔铭惊奇的转过头看着王兆宁,笑道:“你只要别生出孩子来没pì_yǎn就好。”
王兆宁骂了说明一句,疑惑的说:“这工程怎么没见监理啊?而且乙方的人也不常来。你是不是把那个马经理搞定了?”
朔铭只是笑笑:“马婷婷是个带孩子老婆,你就喜欢这种妇女,要不介绍给你,生孩子都省了,直接送货上门了。那姑娘挺可爱,我看挺像你,以后改姓王挺不错,哈哈,还别说,你有隔壁老王的潜质。”
朔铭现在做的这个楼座监理不来是正常的,朔铭从招标书上看到,当即就笑了,因为这是太阳监理公司的项目,刘晓婉肯定在等着朔铭找上门呢,如果需要签证什么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不过楼座与水利工程不同,要建成什么样是死的,必须按照图纸上来,就是要更改图纸也是出变更通知书,而且还要重新出图纸。
想到刘晓婉,朔铭还真有点想她,这个女人极少给自己打电话,每次都是朔铭主动去找她。朔铭拿出电话拨出去,电话想了很久也没人接听,这不像是刘晓婉的风格,朔铭只能悻悻的放下电话,心里寻思晚上去看看刘晓婉。
不过让朔铭奇怪的是最靠边的一个办公楼是另一家监理公司的项目,可如今朔铭仍然没见到一个人毛,作为监理公司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让监理与施工单位接触,怎么会不露面呢。
正瞎琢磨呢,王兆宁走过来推推朔铭:“你看那人是干啥的,昨天就过来看了一眼。”
顺着王兆宁的目光看过去,一个身穿西服白色衬衣的中年男子正抽着烟盯着朔铭的工地。
朔铭走过去:“这位先生,你是那个部门的?”
“没事,就瞎看看。”中年呵呵一笑,尖嘴猴腮一脸奸相。
朔铭心里狐疑,季王庄这早就拆完了,附近除了施工单位的人没有外人来,还算比较偏远的地方哪来这么多观光的,朔铭说:“你是监理?”
工地上一般不会穿西装,更不会很装x的穿上白衬衣,还真当自己的白领呢?这种装扮出现在工地上一般只有两种可能,上面下来视察的干部,另外一种就是不怎么露面的监理。
监理也分好多种,有的成天在工地上盯着,就像刘晓婉那样的,看似很认真工作实际上没什么用。有的不怎么来,只要时不时的来看一下,这种监理有可能同时盯着多个工地忙不过来,有的也是懒得看。也有的是根本不露面,该签字了随便找人代签一下,朔铭就遇到过这种情况,工程做完了竟然不知道监理长什么模样。还有一种就比较狡诈的,这种人先不说自己的身份,直到出现什么问题再发言,以来要求整改体现自己监理高大上的地位,另一个原因就是从包工头手里要好处。
朔铭一见这个人就觉得不是什么善茬,相由心生,这个人一看就是心思阴狠的人,虽然穿的挺体面,但做事不咋地的那种人。
中年人笑笑,然后点点头:“这几个小工程是我负责,没事就来逛逛。”
“没事来逛逛,一旦有事呢?”朔铭心里嘟囔,了脸上立即堆上笑容:“还没请教怎么称呼?”
“我姓万,万红财。”万红财笑笑,露出一口黄牙。
朔铭紧忙递上一支烟:“万监理来了也不说一声,我也好为你接风,你看这事弄的,让我多失礼。”
“不用客气,工程做好就行了。”万红财向前走两步,眯起眼睛说:“你这配筋有问题啊。”
“有什么问题?”朔铭心里咯噔一声,一见面三句话没说完就开始挑毛病,这是要好处的意思。
“钢筋能这么加工吗?”万红财对朔铭说:“图纸上要求的标准是什么?你现在加工的这种应该是最细的那种配筋,你这钢筋经过拉伸有五个粗?”
五个的意思是五毫米,行内的人都用简称。朔铭米看回头看了下,走遍大江南北,钢筋够标号的极少。钢筋运输到工地的时候是盘起来的一捆捆的,加工的过程需要拉伸抻直,五毫米的钢筋经过拉伸直后长度变长了,可直径就小了,这样一来至少能节省五分之一的钢筋成本。偷工减料虽然是常态,但朔铭一向做的不是太过分,但钢筋不达标是肯定的了。
“这不是五个的钢筋吗?”朔铭陪着笑,又说:“万监理是哪里人,在外工作够不容易,不知道在丰城这住着习不习惯?”
朔铭听出来万红财不是明山市人,带有一点外地口音,但具体是哪朔铭说不上来。关心万红财寓意已经非常明显了,只要万红财换个话题,朔铭肯定会适当的给他好处。
没想到万红财却说:“你到底懂不懂图纸?”
这句话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