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餐桌坐下,王副局长给朔铭使了个眼色,示意朔铭与徐启月说说话拉近一下关系,但朔铭装作不懂的样子。
酒席散了,徐启月压根就没有与朔铭说话的意思,朔铭也只是跟在众人身后装装样子相送。
一个科长小声问朔铭:“朔老板之前与徐总认识?”
“不认识。”朔铭不咸不淡的回答:“第一次听说有这个人。”
科长显然不信,只是狐疑的看着朔铭却没多说。
徐启月的座驾很高档,具体值多少钱朔铭不知道,单从引擎声音来说,沉闷而好听。
车要动了,后排的车窗摇下,徐启月与柴灵挥手致意。朔铭心说真当自己是大领导,这架势,像是来齐阳水库访问的。车窗上摇,朔铭看向柴灵,而这个女人同样也在看着朔铭,还俏皮的向朔铭眨眨眼。
朔铭浑身一个激灵,这是闹哪样,徐启月原本就对自己有点意见,咱俩眉来眼去的不是找刺激么?虽然与徐启月不对付,但朔铭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徐启月上市公司的老总,太阳监理只是很小的一份产业,自己算什么东西,也能与人家争长短?
不过……朔铭奸笑。心说如果能把柴灵办了给徐启月戴顶帽子那就有意思了,徐家这兄弟俩可是同款的帽子。不知尸骨已寒的徐开明会不会气的跳出来闹鬼。
屠晓寿离开,王副局长很古怪的看了眼朔铭,也转身离开。朔铭摸摸脖子,这些人还真是墙头草的祖宗,就因为自己与徐启月不对付立即对自己冷淡了,这就不是让自己来吃饭时的热情劲。
经过管理楼的时候,朔铭看到几个包工头乐呵呵的从管理楼出来,其中一个朔铭认识,朔铭停下车:“余哥,这是干嘛呢?这么高兴。”
“第二笔工程款到账了,你不知道?”姓余的包工头摆摆手,乐呵呵的走了。
朔铭呆了,第二笔工程款,可他娘的第一笔也没看到啊。朔铭觉得不对劲了,怎么钱到位了自己一点不知情。
朔铭停下车,一头扎进屠晓寿的办公室。
“屠局长,我找你有点事。”朔铭进门急忙问:“现在是不是来工程款了?”
“没错,是来了一笔钱,不过不太多。”屠晓寿说:“哎,你的钱好像不在这里向外拨放吧?”
朔铭又是一愣,心里长了草一样乱七八糟的,第一反应就是被骗了。樊如花,真是个草祖宗的东西。大老远的到丰城来坑人。
朔铭说:“屠局,你知道我的钱是从哪走的吗?”
“好像是区水利局。”屠晓寿寻思一下:“怎么,有什么问题?”
“没事,我问问。”朔铭打个哈哈,赶紧告辞。
出了管理楼,朔铭立即给何梓珊去了电话。
何梓珊正忙着,也没理朔铭。朔铭就一直打,真是急眼了,这笔钱如果不经自己的手,这块工程就是白给人干的,赔了料赔了工,脱了裤子给人干还得帮人数钱。
何梓珊烦了,只能接起电话冷声问朔铭有什么事。
朔铭说:“何局长,四标段的工程款是不是没经过齐阳水库?”
“好像是吧,这是樊如花的意思。”何梓珊说:“怎么?你没拿到钱吗?”
朔铭心说这不废话么,要是拿到钱肯定是报喜,怎么会是上坟一样的心情。朔铭说:“何局长,这笔钱能不能想办法拖住?”
“这恐怕不行,上面对这个工程很重视,每一步到什么位置都是有条条杠杠卡着的。”何梓珊一听就明白了,可有些事不是他一个局长能说了算的。这件事与何梓珊又没有关系。不签协议朔铭拿不到钱只能认倒霉。
朔铭气炸了,真想指着何梓珊的鼻子骂,压着火气说:“何局长,我这块工程质量很有问题,如果你把钱给了,我撤人会怎么样?我总不能明摆着被人坑还在这继续干吧?为人民服务是好事,可我也不能把这自家的馒头去喂狼啊。”
何梓珊没想到朔铭能这么说,的确,朔铭说的很对。如果这笔工程款交付出去,朔铭一怒之下把工程全推了,倒霉的就是监管部门以及相关责任人。虽然何梓珊是丰城的局长,与齐阳水库同级,但她却是指挥部的一员,出了问题被问责是免不了的,最关键的是钱被截留在水利局也是她的意思。
“那你需要多久?”何梓珊问。
“我现在也不能确定。”朔铭说:“水利局死压着这笔钱不放就对了,因为工程质量确实有问题。”
朔铭顾不了许多,等何梓珊挂了电话立即就给樊如花打过去,可对方的提示音却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朔铭暗道完蛋了,可随即算了笔账,何梓珊说管理费以及税务拿走二十五个点,按照常规第一笔工程款不会超过三十个点,也就是说朔铭如果能把后期的钱拿到手就行了,都这时候了,三两个点朔铭根本不在乎了。
朔铭突然觉得无助了,这件事几乎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工程质量拖着,可这能拖延多久呢?
朔铭立即驱车去了工地,工人们已经在准备顺着做好的土坡铺设标准石料。土坯被整理出来,防污布也已经铺好,甚至防污布上面的小石子也弄得差不多了。
朔铭招招手:“都停下。”
范宇华跑过来,看了眼斜坡:“朔哥,怎么哪里不对吗?”
“不是不对,是太对了。”朔铭说:“立即叫挖掘机过来,把防污布掀了开始挖坑。”朔铭立即着手准备,就得让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