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丁策感觉自己气虚力竭,再难支撑之时,那些围绕着他不断出剑的黑影骤然消失不见。
丁策回过神来,发现女子已经被也迟擒住,动弹不得,而李玄都就站在自己不远处,右手拿着一柄从门外小卒子身上随手拔出的文鸾刀,左手二指在刀身上轻轻抹过,面露沉思之色。
秦素问道:“不行吗?”
李玄都摇头道:“不行,我刚才以‘太平青领经’催动‘太阴十三剑’,只得形似却无半分神意,勉强模仿出来的‘太阴剑阵’更是个花架子,按照道理来说,‘太阴剑阵’是以弱胜强的手段,可到了我的手中,以强凌弱尚不能取胜,其中差距不可以道理计。看来‘太阴十三剑’的核心关键还是在于心魔,‘太阴剑阵’的关键在于最后一剑‘心魔由我生’,少了这两个关键之后,‘太阴十三剑’至多就是上成之法的范畴。”
丁策完全僵住,刚才的一番交手,他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可听李玄都话中的意思,他远远未尽全力。
丁策不敢再做他想,定了定心神,勉强笑道:“原来是清平先生大驾光临。”
李玄都没有回应,而是看了唐家女子一眼,女子如芒在背,通体发寒。
李玄都问道:“还未请教这位姑娘芳名。”
女子木然说道:“贱名听风。”
“唐听风。”李玄都说道:“我曾见过一个名叫唐知味的女子,是唐家六识中的‘味’,那么阁下就是唐家六识中的‘听’了。”
唐听风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李玄都又把目光转向丁策,道:“丁都督,自天宝二年至今,已有六载,近来安好?”
丁策轻咳一声,“一切还好。当年之事,以及后来种种,非是有意与先生为难,只是各为其主,身不由己,清平先生应该理会得。”
“理会得,理会得。”李玄都点了点头,“只是丁都督为何要为难不知先生?不知先生对我有恩,我不能坐视不理。”
丁策脸色一僵,说道:“不知先生……”
李玄都来到楚云深身旁,伸手在他的肩头轻轻一拍,刺在他身上的金针直接被弹飞出去,然后分毫不差地落在丁策的身上。
然后李玄都又在楚云深后背上轻轻一拍,楚云深“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漆黑淤血。直到此时,他才悠悠吐出一口浊气,望向李玄都,苦笑道:“紫府……”
秦素也跟着走上前来,扶起楚云深,“楚先生。”
“有劳紫府出手搭救。”楚云深苦笑道:“让紫府和大小姐见笑了,实在是无颜相见……”
秦素微笑道:“当日我与紫府被韩邀月袭扰,还是先生仗义出手,今日先生何谈一个谢字。”
李玄都问道:“楚先生是如何遭了这些青鸾卫鹰犬的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