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斌的依仗到底是什么,郑光威前一世不清楚、重生之后也不是很了解,不过郑光威已经不是前一世那个懵懂的少年了,目前他所能想到的自然是先调查,然后再动手。
想要彻底摧毁一个人,需要怎么做呢?
首先,肯定是要先敲碎他的自尊,不说是沦为过街的老鼠了,但源自于个人的能力、社会的地位、家庭的背景等所营造出来的那份骄傲,肯定是不能再有的。
其次,要让他的朋友们失望、要让他被同事所鄙夷、要摧毁他在家庭里的地位,让他感受到源自于家庭的寒冷、让他失去可倾诉的对象。
最后,才是发起雷霆一击、将其打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郑光威对赵德喜的信任,是源自于知根知底,但对于赵德喜所信任的战友也好、老班长也罢,他都是有所保留,在大局抵定之前,他并不想跟除了赵德喜之外的人见面、发生交集,我掏钱、你办事儿,公平且合理的很。
赵德喜觉得郑光威过于小心了,不过他也是能够理解的,当天晚上就给待业在家的战友蒲戈去了电话、让他明早就坐车赶过来,之后联系老班长却相当的不顺,直到周五晚上才终于拿到了联络方式,兴匆匆的打电话过去问佘民旺在不在,可接电话的却说这边没这人。
赵德喜很纳闷,老班长的联络方式应该是没错的,怎么会找不到人呢?
“师傅,店里面有没有一个长得有点瘦但力气很大的男人?三十出头、不过看起来像是有四十多的样子?”
“你问的是老余吧?来了才半个月,你等会啊,帮你去叫一下……”
电话被放下了,几分钟后赵德喜才听见了老班长佘民旺的声音,一问才晓得这边的人总是把他‘佘太君的佘’念做是‘多余的余’,于是老班长也就只能是捏着鼻子就这么认下来了。
“他们眼瞎啊?佘跟余能一样吗?”
“嗨,小地方的大澡堂、认识字儿的都不太多,喜子,找我有事儿?”
听赵德喜把情况一说、佘民旺不由得惊呼。“多少?三千一个月?没搞错吧?”
“老班长,我忽悠谁也不敢忽悠您啊,我都已经把蒲戈给叫过来了,不信、我让他跟你说话……”
“别,我信你、不信那混小子!就是盯人、拍照、调查情况什么的,费用全包、一个月还给三千的工资?”
“对,赶紧动身过来吧,一个月顶旁人一年的,这活儿干完了、怎么也还能在本地再找份工作的,总比老班的大澡堂子里要强吧?”
老班长都没怎么考虑、当场就辞了工,汽车、火车、轮渡、长途车,等到了邗山汽车站已经是周一的下午,咬着牙打了个出租车找到了赵德喜,见他的交通工具是辆面包车、可就越发的惊讶了。
“赶紧上来,”拽着老班长上了面包车、赵德喜将车门给关上,简单问了一下情况也就将准备好的装备都递了过去。“手机、照相机、胶卷、望远镜,你先把手机和照相机的说明书看一下、不懂的就问我,盯着的目标在政府大院里开会呢,听说是下班前才能开完。老班长,详细的情况我也先跟你说一下……”
佘民旺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准备记录,赵德喜赶忙按住了他的手。“别!都装在脑子里,以后咱们交叉着盯这个目标,这人叫路斌、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老婆在银行、长的挺丑,老丈人是信合的一把手、他叔叔是市改制办的,这几天下来情况还没完全摸清楚,蒲戈那边的收获挺大,服装厂财务科的那女的前些天买了盒避孕套,我估摸着姓路的要是今天晚上喝多了,搞不好就要去找她泻火……”
佘民旺将笔记本揣回了兜里,对照着赵德喜给的那些照片、把需要盯得目标和相关人员的长相记了下来,路斌这人是经委派到服装厂蹲点的,本地关系比较复杂、交际也比较广,开着辆九成新的摩托车,蒲戈负责盯的那女人是个大学生,在城里租的房子、每天坐公交车上下班,有bb机、回电话基本上都是去公用电话亭,家门口有个招待所,近一个月以来、在招待所立开过两三次房,应该说进展还算是不错。
不过佘民旺不觉得这活儿有多难,一时间也就有些纳闷了。“那也就是说、只要拿到姓路的跟那女的上床的证据,这活儿也就算完成了?”
“没那么简单,拿到证据才算是完成了一部分,”有些情况赵德喜没说,见老班长这模样、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拍了拍脑门便把揣在怀里的信封给递了过去。“这里是五千块钱的活动经费,就算明天这活儿就结束了、三千块钱的工资也是一分不少的马上就能发,不过而且一个月就算只做了一天、工资也是一分钱不会少的,老班长,你就放心吧……”
经委的会议卡着下班儿的点儿出了会议室却并没有随着老同事们一起去饭店,回了经委他原本的科室、将门晚上会过去,然后可就深吸了口气拨了个本地的号码,说服装厂的事儿可能黄了。
“黄了?明年市里面的工作重点就是减员并厂、下岗分流,是要大力开展汰弱扶强的,你之前打了包票、我才给大领导吹了风准备开年就下文件了!贷款抽走了、上个星期你还说绝对没问题了,怎么一下子就黄了呢?你让我怎么跟大领导解释?啊?”
电话那边提高了声量,显得相当恼火,路斌缩着脖子一脸无奈的道。“我也不想的嘛,可郑大民家的儿子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