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
本不用费尽心思找理由,她做的事儿是作为一名医生的本分,对待病人本就不应该有男女贵贱之分。
可惜面前这个小心眼的男人是绝对不能够理解的。
潘玉磬倒不是担心盛钊会把她怎么样,只是她觉着要是不能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解释,怕是最后遭殃会是章首富一家!
那可不行!章家出手阔绰,诊金给得足足的!
而且这一趟来,很明显是要答谢她让章家有后了,小金鱼大金鱼正在像她招手呢怎么能让盛钊坏了此等好事
潘玉磬想了一下,回过头冲江英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大少奶奶您等我一下,我先处理点家事,马上过来哈!”
说罢便把盛钊拉着扯着往外推,拉到了外边单独私聊。
“你什么意思?现在是连我治病救人也要干预了吗?盛钊,霸道也要有个谱,差不多就行了!”
潘玉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而她说话的语气却让盛钊无比受用,亲密无间,并不像对待外人一样虚伪客套。尤其是当她和江英说处理家事的时候,盛钊不自觉往上扬的嘴角就没再放下来过!
家事?
这俩字越听越顺耳,某炸了毛的少帅心里头美滋滋的。
“好了好了,有事咱回家再说吧,我这儿办正事呢!你想知道什么我回家再告诉你,当着外人的面儿别让我下不来台!”
在春满堂的那段时间,潘玉磬可学到了不少东西。
窑姐们是如何跟恩客撒娇讨赏,又是如何千娇百媚的拿捏男人,潘玉磬再不懂男女情事看也看明白了!
她试着学着放柔了态度,强忍着满身鸡皮疙瘩想要蒙混过关。
盛钊又何尝不知这根本不是小丫头的本性,不过是故意装出来哄他的,可他却还是心甘情愿的消了气。
没办法,既然认定了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那就惯着呗,横竖自家女人不会有错,该死的只有别人!
盛钊其实大差不差的猜到潘玉磬隐瞒的他的事儿是什么了,他心里头确实还有气,但却不是冲着潘玉磬,而是惦记上怎么收拾章首富那个没用的窝囊废儿子了!
好啊,居然敢让他的女人去治那种病!章府这一家子皮都厚实得很嘛!
盛钊在心里默默记下了,对着潘玉磬却收敛了怒气,变得和颜悦色。
“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回头你还是得给我一个解释,现在暂时先放过你。”盛钊退到一旁,很明显不会再跟着了。
潘玉磬松了一口气,以为蒙混过关了心里默念阿弥陀佛,赶紧脚底抹油想开溜。
谁知盛钊忽然大叫一声“危险!”,猛然抓住了她的胳膊,电光火石之间,扯着她原地旋转一周圈,两个人变换了方位,盛钊挡在了潘玉磬身前。
“呃…”
只听得一声闷哼,盛钊上扬的嘴角慢慢收敛了起来。
“滴答,滴答”
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温热粘稠的液体低落在头顶,顺着头皮在发间流动,犹如锋利的刀尖划过,让潘玉磬四肢百骸全都感觉到了疼痛。
男人抓着她胳膊的手渐渐没了力气,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呆呆的望着他。
一只冷箭自后射入,贯穿头颅,眉心处露出了沾满鲜血的箭头,盛钊在那一刻放大的瞳孔甚至来不及收缩,便当场咽了气!
“阿钊!”潘玉磬尖叫一拖住了那具失力下坠的身体,跌坐在地上惊慌失措的看着他眉心处的鲜血越涌越多。
“二少帅!”
隐匿暗中负责警卫的预备营倾巢而出,章府门口立刻被士兵围得水泄不通,江英根本来不及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就被黑衣人拿枪抵住了头,吓得连气儿都不敢喘了。
章府所有人,都被控制了起来,预备营开始了地毯式的搜捕,试图再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暗中放冷箭
的刺客!
“二少帅!”
“别动他!”李西征才想上前一步却被潘玉磬猛兽般的低吼怔住了。
潘玉磬反应很快手速更快,呆滞一秒之后已经做了快速处理,夹断了眉心处外露的箭头,脱下外套蒙在盛钊脸上,不让任何人看见他的伤情。
外套下,那个人已然断了气。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李西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潘姑娘,请把少帅交给我,少帅受伤了,我们要赶快送他就医!”
不,他不是受伤了,他是死了!
冷箭贯穿头颅,当场毙命,便是再过几百年,人类的医术也治不好这样的致命伤!
潘玉磬双目空洞,感觉到怀中人的体温正在逐渐下降,她忽然通体冰凉,冷,好冷啊。
这世间,这世间,随着怀中人体温的逐渐消失,在潘玉磬心里也变得越来越无关紧要了。
“没人能救他,除了我…”
潘玉磬低下头,落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