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始四年十一月,渝北与南梁,靖州相持于承州辽城。
“如今东北位已破,八卦这层只剩西北位,看来离破阵已经不远了啊!”
“对!对!只要破了这西北位,就只剩九宫这一层了!”
军机殿中,众人显得十分兴奋,见正坐上的两人一直浅笑却不语,孔非便问道,“世子,世子妃怎么了?我们马上要破阵了,为何”
“为何并无半分欣喜之色?”沈致一笑,然后看向一旁喝茶的萧城,“世子殿下,有何高见?”
萧城依旧带着那抹雍容笑意,将茶杯放下,抬眼看向军帐内那一双双炙热兴奋的目光,浅声道,“三位已破,唯留西北。司马煜出自渝北北州,面东南,却居西北。”
“世子的意思是?”
萧城面色无澜,“西北之位,必是整个八卦阵的关键,所以接下来这场仗一定比之前更难打,诸位可有信心吗?”
众人皆起身,气势如虹,抱拳行礼,“有!”
“开饭啦!开饭啦!”
军帐之中,一阵咕隆之声,沈致朝营帐外看了看,不禁笑道,“都出去吧。”
“谢世子妃!”
“谢郡主!”
几人推推搡搡,有说有笑地出了营帐。
“喂,吸血鬼,西北之位,你预备怎么破啊?”沈致问道。
萧城看着她一笑,“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日你前来辽城相救,不过其中一个理由,你肯定猜到我会令人突围东北位,想来那个最大的理由应该是想看看东北位的布阵走形,借此推算西北位。”沈致不屑地扬眉,“这么看来,施那滴水之恩的也不知是谁?还好意思叫我去下面条…”
萧城抬眼,阴幽幽地看着她,“沈大郡主似乎忘了,昨晚您好像只切了些葱花吧…”
“葱花怎么了…切葱花也可讲究了~”某人狡辩道,随即像一只小猫一样挪到他旁边,“我们一直没有掩藏的逆溶阵,现在看来西北之位,大有可能。”
萧城伸指,将凑近的那个阴阳怪气的脸蛋戳开,继续雍雅喝茶。
靖始四年十一月初九,南梁靖州联军于辽城外第五次攻打渝北阎罗死阵。
“报!”
“启禀世子,世子妃,卫远将军,叶将军,袁将军,孔将军四路兵马已经成功进入乾、坎、艮、震四位。”
沈致和萧城并肩而坐,“知道了。”
阎罗阵中,四路兵马分别杀向不同方位,佛像移阵,北军尽出,两军交战,刀剑铿鸣,殷血交错,厮杀遍野!
“杀!”
“杀!”
“启禀卫远将军,我们这个方位渝北军众多,是否请求支援?!”
银白盔甲挥剑斩敌,脸上的血渍与汗渍交融密布,沈陵扫视四面八方包围而上的渝北军,“乾为西北,必是八卦西北之位的中心,自然人多势众,郡主少爷早有军令,逆溶阵乃实虚之阵,着力攻打乾中东南,必有斩获!”
“是!”
“报!”
“启禀世子,世子妃!卫远将军和孔将军势如破竹,乾,震即将破位!”
“乾,震即将破位?!”沈致猛然起身,“确定是沈陵和孔非的方位!?!”
“回世子妃的话,确定是卫远将军和孔将军!”
沈致不可置信地看向身旁之人,“这是为何?没有道理啊!?逆溶阵的乾,震之位乃是阴阳相补,最难攻破之位,为何沈陵和孔非会这般容易?!”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应该是叶如戚和袁敖破位更快啊!
“启禀孔将军,我方已经成功破位!”
孔非看着周遭尸横遍野的渝北军,擦去嘴角的血迹,“好!撤军!”
“报!”
“急报!”
“启禀孔将军坎、艮还未破位,叶将军和袁将军正陷入包围苦战,卫远将军已前往坎位营救,我们是否前往艮位?!”
“哈哈哈哈哈!”孔非将长刀扛在肩上,忍不住弯腰大笑,“袁敖啊袁敖,要你不吃芒子!这下没劲了吧!兄弟们!咱们走!去营救某个不吃芒子还义正严辞的靖州人去!”
“好!哈哈哈哈哈!”
远山之上,玄黄身影隐隐约约,冷肃严穆,“动手吧。”
“是!”
“报!”
“报!”
“急报!”
“启禀世子,世子妃!乾,震位已破,可坎、艮位却陷入苦战,卫远和孔非两位将军已前去营救!”
不对!
一定有哪里不对!
沈致急切地在阵型图上迅速寻找,只见划过之处,真想似乎跃然眼前,“破竹压卵,实而示之以虚,以我之实,击彼之虚…。”
“水逆阵。”
“水逆阵!”
两人异口同声。
沈致几乎是一个踉跄跌了过去,“宁暄!我们搞错了!不是逆溶阵!竟然不是逆溶阵!”
“世子有令!全军撤出阎罗阵!全军撤退!全军撤退!退守辽城!”
阎罗阵下,是比刚才更激烈的厮杀,成倍的渝北军从乾、震位杀出,层层包围坎、艮两位,将十万人死死阻截在了阵中。
“杀!”
“杀!”
“渝北人太多!这样下去我们定会被绞杀于阵中!”沈陵道,手起刀落之间,已是血流成河!
“诸位!我们如今只能合力从一个方位突围而出!”叶如戚边不断将渝北军斩杀于剑下,一边急道,“世子和世子妃曾说过,阎罗阵喜盛阳之气,如今已经日近西山,我们与夜幕低垂之时拼死突围,或许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