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陈庆山正苦口婆心给老爷子、妹妹和母亲做工作。
“爷爷,妈,玲玲,现在误会解除,人家诚心来道歉,咱们就翻过这篇,别怄气了。行不?”
“你这个没骨头的臭小子!难道就这么白白叫人打了?我什么时候教你让人打破牙齿和血吞了?”陈老爷子怒火冲天。
“庆山,不是妈要跟他们计较,实在是他们太过分。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太野蛮了。”
“哥,你到底是哪边的?我们都替你不值呀。看看你身上的伤,多吓人啊。这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住和一点东西能抹除的?反正我不原谅他们。哪怕岁岁来道歉也不行。我哥不能让人如此欺凌。我要到派出所告他们……”
陈玲玲比自己挨打还愤怒,情绪十分激动。
“玲玲,别闹。”
陈庆山说服不了家人,只好拜托刘白术和杨仲两位长辈帮他劝说家人,把他挨打这事化小化了。
何必因这点小事跟董家人闹僵。
他们也不知还要在这儿住多久,为此跟地头蛇生隙,不划算。
可惜陈老爷子三个态度无比坚定,压根听不进去劝。
任刘白术和杨仲说干了嘴,也没让他们改变立场。
……
古有刘备三顾茅庐,今有董丽英、霍穗和董国业三上陈家赔罪道歉。
陈老爷子几个,在董丽英他们第三次登门致歉后,终于放下架子和不满,跟他们言归于好。
这天,独自到陈家拜访的董丽英,被带进了陈家那个外表简陋,内里布置大气舒适的院子。
她跟人寒暄完,马上把霍穗欠钟桂香的三百块还给她,从钟桂香那儿要回欠条,留下一只活鸡做谢礼,便告辞。
她走得如此干脆,固然有陈家人态度高傲让她不自在的原因。她本身也还心虚着,不好意思面对陈家人。
“岁岁妈这人不打人时,还是很知礼懂事的。看她这几次上门送的礼,虽然不贵重,但是都很合适。这门亲,可以认。”陈老爷子很满意。
钟桂香也尽释前嫌:“是啊。她先前送的药、米、油、肉、鱼,和如今能生蛋的大母鸡,正是我们缺的养身子,打牙祭的好东西。真的很贴心了。”
“爷爷,妈,你们也太物质了。我是看在她是岁岁亲妈,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才原谅她的。不像你们……”
钟桂香拐了女儿一下:“那你别吃她带来的东西。今晚我们吃白面馒头和酱肉,你自己吃高粱米和白菜红薯吧。”
“不要。高粱米拉嗓子,吃了胃胀,还不好上厕所。我才不要吃哩。”
陈玲玲跺脚撒娇:“你们不给我吃白面馒头,我就让哥带我进城吃大餐。川菜还是很好吃的。如果不那么辣,就更美味了。”
陈玲玲出乎意料地适应这里的气候和饮食,她才来一周,便爱上了这个人情味很浓的地方,想跟哥哥在这里插队,不想回京市了。
钟桂香前几天有点水土不服,刘白术给她熬了一锅草药,她喝了两天就好了。
除了跟当地人有点语言不通,不太适应前进生产队大食堂的饮食,她也没别的问题。
她是来疗养身子的,也不用下地挣工分。每天吃完就跟霍穗漫山遍野地转悠,欣赏风景,散步消食,日子别提多惬意。
钟桂香的语言不通和饮食差异两大问题,这两天都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前者有儿子、霍穗和刘、杨二人帮忙翻译;后者嘛,董成兵大手一挥,同意他们自己开火做饭。
陈庆山今儿一早便进城,把餐具厨具置办齐全。他不缺钱和工业券,一口气买了两口大铁锅,一口煮饭,一口做菜。
新餐具和厨具买回家,陈庆山便将原来的旧铁锅、锅碗瓢盆等全部淘汰,一齐打包送到生产队大食堂。
为此,在知青开会时,他还得到了表扬。
现在,钟桂香想吃什么,都可以自己进城买了回家做。
她来这边时,把家里的粮油本和存款都带上了。还带了一大把提前兑换好的全国粮票,以及其他票券。
这里县城供应的物资虽不如京市丰富,但也能满足基本生活,比北大荒不知好多少。
钟桂香这天给远在北大荒的丈夫打电话,告诉他:“他爸,我和玲玲在庆山这边适应良好,你不用担心我们。”
“这里风景好,乡亲也热情大方,岁岁和她家的长辈在生活上很是照顾我们。”
“刘大夫医术高明,我刚来这儿水土不服,他一服药就给我治好了。”
“这两天我按着他开的药,一天三顿熬着喝,胸闷气短的症状有所好转,虚汗也出得少啦。整个人舒服不少。”
“岁岁给推荐的白老师水平很高,玲玲去上了两天课,回来对她赞不绝口。我们来这里,真是来对了!”
“他爸,你和大哥大嫂在那边,怎么样啊?粮食、布料和钱票,都够用吗?要不要我再给你寄些东西,汇点钱过去?”
“我们在这边的日子也还不错。要是可以,你给我们寄些肉干和棉花过来吧。别的都不用。”
陈立平想了想,又说:“大哥和大嫂身子骨比我弱,来这边后大病一场,消瘦了许多。如今干活都使不上什么力,稍微在太阳下多干一会儿,就得晕。”
“我正在想办法疏通上面,给他们换岗位,让他们不用日晒雨淋。可这需要时间。”
“你能不能让那个刘医生给他们捡几副中药寄过来,给他们补补身子。咱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