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被文丑投敌一事气得恼羞成怒,他无法马上攻破曹营,砍下这个不义之人的脑袋,所以选择用全天无差别攻击的箭雨来宣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箭矢作为一种消耗品,,用一支少一支,袁绍此举不可谓不财大气粗。
曹营在经过最开始的手忙脚乱后,慢慢地镇定了下来。很快,他们就习惯了每天举着盾牌走来走去的生活,伤亡也在直线下降。。
三天后,即使是袁绍,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了。箭雨的密集度降低了下来,从暴雨变成了阵雨,强度越来越小。
虽然心知这种做法无法让曹军伤筋动骨,但袁绍心里还憋着一口恶气,无论如何也不肯停手,让沮授等人十分无奈。
因为袁绍锲而不舍的骚扰,虎豹骑的日常训练也隔了下来。曹彰拉着曹丕,两人盯着两块铁盾,艰难地挪到郭照帐里来。
帐篷外面堆了很多干草,用来阻挡弓箭的攻击。曹彰一进来就长舒了口气,急不可耐地问着郭照:“二姊,袁军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每天都闷在帐里,我都快闷出病了。”
郭照看着兵书,头也不抬:“元化先生不是在吗?病了就去找他。”
曹彰:“我这是心病,心病。”
郭照的脸从书后面露了出来,嘴角和眼里都带着调侃的笑:“心病的话,那就快让父亲给你找门亲事。”
曹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面红耳赤:“什么亲事啊,大哥和三哥都没成亲呢,要找也是你们先找。”
郭照想起邺城里面的洛神甄宓,意味深长地看了曹丕一眼。
曹丕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打了个冷颤。
郭照算了算日子,顺着曹彰的毛:“别急别急,最多两天,袁本初就会停手了。”
曹彰眼睛一亮,半个身子都压到了案上:“真的?”
“真的。”郭照道,因为袁老板的儿子病了。
前面说过了,袁绍成年的儿子有三个:袁谭、袁熙和袁尚。其中袁谭是长子,袁尚深得父亲喜爱,两人分庭抗礼。但除了他们之外,袁绍还有一个三四岁大的幼子,叫做袁买。以袁绍的年纪,袁买很有可能是他最后一个孩子,所以袁绍对他十分宠溺,甚至远远超过了袁尚。
按照历史的话,建安四年的第十二个月,袁买会生一场大病。历史上的袁绍因为袁买而赶回邺城,硬生生地错过了救刘备破曹操的良机。
而现在,离建安五年只剩下两天了。
官渡城外的袁军大营。
沮授一把甩下头上的湿毛巾,难以置信地提起亲信的衣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亲信被他的吓得瑟瑟发抖:“主公他……邺城的小公子病了,主公万分担忧,昨夜就启程回去了。”
沮授简直要被袁绍气得吐血三升。十万将士在前线舍生忘死,主帅却为一小儿而抛下了他们,这叫什么事!
沮授暴跳如雷,边整理着衣冠边问:“那前线战事怎么办?”
“主公说,死守。”亲信把头埋到了地上。
果然,沮授听了后手指都戳到了他的鼻子:“守?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主公读的书都忘干净了!?”他戴上进贤冠,匆匆前往大帐。
沮授在大帐门口遇到了和他抱着相同目的的田丰。
历史上,曹操于建安四年冬进攻背叛他的刘备。田丰认为这是大好时机,劝他偷袭曹操的后方,但恰逢此时袁买生病,袁绍拒绝了他的建议,让田丰失望至极,言辞失当。袁绍也因此而疏远了他。后来田丰认为他们已经失去了先机,不宜出兵,极力劝阻袁绍南下,被袁绍以败坏军心的罪名关了起来。
现在历史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田丰先前虽然也劝袁绍别轻易南下,但只是受到了训斥,并没有下到牢里去。他一见到沮授,立刻疾步过来,握着沮授的手道:“监军也知小公子之事了?”
沮授:“如此大事,授,怎会不知?元皓先生,主公已走,此事我们已是无力更改。当务之急,是要把主帅离去的消息瞒下来,千万不能让曹孟德知道!”
田丰的消息比他灵通,闻言苦笑:“监军,晚了啊。三公子已经将此事,昭告全军了。”
沮授的声音压不住了:“三公子他,他怎能如此糊涂?”
田丰:“主公走前命三位公子总摄全局,还特别强调了以三公子为主。三公子大概是怕大公子借机下什么阴手,所以才这样迫不及待吧。”
沮授恨不得自己是真的病了,再也不用管这堆烂摊子。
托袁尚的福,这边袁绍刚走,那边曹操就得知了消息。他把密函铺在案上,大笑道:“袁本初啊袁本初,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夏侯渊出列,抱拳道:“主公,良机难得,末将请战。”
李典乐进也跪了下来:“末将请战。”
曹操没有被这一个消息冲昏头脑,询问起了荀攸郭嘉他们的意见:“公达,奉孝,你们怎么看?”
荀攸道:“确是良机,但非最好时机。”
曹操:“哦?公达且细细说来。”
荀攸:“袁绍虽走,营中却还有张郃、高览等大将,沮授、田丰等智士。主公若此时发起进攻,或许会一时得胜,但无法长久。”
郭嘉颔首:“嘉与公达所见略同。”
曹营上下听他们这样一说,顿时有些泄气。
“不过——”郭嘉又道,“敢问主公,袁营现由何人主事?”
曹操:“袁谭、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