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嗤一声,“肯定的。”
“那我可得告诉他——”保镖说着话就上楼。
“别去。”段老拦下,“殷小宝默认他是这件事的主谋,被他爸罚的腿发软,子睿不说谢谢反而嘲笑,殷小宝能收拾好他。”
“他收拾咱家子睿?”司机诧异道,“您说反了吧?”
段老笑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我是不会相信子睿口中机灵古怪的殷小宝是殷震背上那个乖巧、羞涩又腼腆的少年。
“二十天时间就能得到子睿和肖家大儿的认可,人前人后又差那么多……那小子孩可不是池中物。子睿这孩子,不是我长他人志气,远远不是殷小宝的对手。等他日后在外面吃亏,不如在殷小宝手上吃亏。凭那孩子今天抗下所有事,想来是个重情义的。届时就算坑子睿,只要子睿别太过火,他会把握住度。”
“听您这么说,殷小宝真不错。”司机想了想,“就是殷部长有点太惯他。十三岁,小大人了,还背着。”
保镖一听这话笑道:“那是你不了解殷部长。有的人会受原生家庭影响,有的人把原生家庭当成反面教材,殷部长恰恰是后者。
“我在网上看过殷部少年时代的帖子。他从小不受父母重视,可以说记事后再也没感受到父母的爱,自然不希望他的孩子像他。殷小宝犯错他罚了,儿子受伤,殷部心疼,背着他回家很正常。老板,我说的对吗?”
“对。”段老看一眼楼上,“子睿的爸妈正好和殷震相反。我和他们聊过子睿的事,两口子居然觉得我矫情,矫情……”说到这里,段老气乐了,“不说了,不说了,越说我就越生气。”
段老这边不提,和殷家一路之隔的肖家还在讨论。
殷震背着小宝进屋时,肖翰林的父亲在廊檐下看个正着,回到屋里就和妻子说:“殷部边摇头,看起来十分不赞同。
肖翰林的母亲听丈夫说起隔壁邻居,翻出手机,“早些天翰林发给我个视频,就是关于隔壁的,你看他到底什么意思?”
“你也有?”肖父勾头一看内容,惊讶道:“和我的一样?!”
夫妻俩相视一眼,肖母先说:“原本我以为他暗示我小心新邻居,后来听阿姨说翰林、奥运和殷小宝关系很好,有时候中午还在殷家蹭饭,说明我想岔了。可是这视频里除了殷家三口和大壮,就是从你们部队里出去的秦海和郑军。”
“他俩没问题,我可以保证。”肖父这么一说,也犯起头痛,“总共一分钟,前三十秒拍殷小宝给狗洗澡,中间十秒是殷小宝晒袜子,最后二十秒,殷震给他洗脚。这个殷部长,把儿子当成女娃养——”
“等等,我突然想到。”肖母忙打断他的话,又迟疑道:“可是……又觉得不可能。”
“别管可不可能,先说说看。”猜不出儿子想表达什么,肖父就去问肖翰林,肖翰林冷哼一声,“自己想。”肖父的硬汉脾气上来,当真不再问。可是二十天过去,始终没想出来,肖父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年龄大了,脑子退化了。
肖母试探道:“我们对他关心不够?”
“不会吧?”肖父不太信。肖母指着视频,“隔壁一家有说有笑,殷震给殷小宝冲脚上的泥土时还揉揉他的脑袋,殷小宝仰头冲他爸笑了笑。视频恰好到这里停止,除了这点,我想不出别的。”
“你的意思儿子调皮捣蛋,我不能拎过来揍一顿,还得学殷部长,揉揉脑袋给颗糖?”肖父想象一下,不禁打个哆嗦,“赶紧睡吧,别胡思乱想。”
翌日早上,肖母走到大门外看到正在倒垃圾的殷震,想一下又拐回来亲自给两个孩子做顿早餐。肖翰林下楼的时候一见母亲坐在餐桌边,下意识揉揉眼,人没消失?心里一喜,就急着下去,不料一脚踏空,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楼。
肖母皱眉,有这么不可思议么。便故意说:“再过几天就军训了,我上午陪你和奥运去买些住校的东西。”
“您,您今天不忙吗?”肖翰林不敢置信地问。
肖母道:“半天时间还是有的。”才怪,她十点有个会。
“哦,好,我去喊奥运。”肖翰林转身往楼上跑,跑两步一顿,“我们答应殷小宝今天上午去他家做作业,妈……”
“大肖,奥运,赶紧起来。”段子睿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从外面传来,“我们去小宝家。”一见肖母的车在院里,忙把“看热闹”几个字吞回去。
肖母顺势道:“那就明天吧。我跟助理说一声,把时间排出来。”
“好好。”不用对朋友失约,又能和妈妈出去逛逛,肖翰林乐得搁屋里就扯开喉咙大叫:“等我先吃好饭。”
不知肖家兄弟隐隐窥到其真面目的殷小宝,利用比他们年龄小,装无知向对方打听紫腾院诸家情况。
肖家兄弟看起来像好好少年,去超市的一路上嘴巴也没停过,待殷小宝一心二用,边挑水果边回想他俩刚才讲的话,顿时斯巴达了,全是上网能搜到的事。
其实不怪肖家兄弟藏心眼。
按级别殷震没资格住紫腾院。架不住他得罪的人多,想弄死他的人更多,国家培养出这么一位廉洁奉公的高级干部特别困难,派十几人全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他的住处?不如把他放到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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